臨城,街巷。
“唉,你們聽說了嗎?泰臨山上的那個臨安寨被屠了。”
“是啊,聽說連山下的村子都沒有幸免,一場大雨那個血流成河,聽說連山下的臨河都漂紅了好幾日。”
“可這不是說發了剿匪令,殺了那些土匪不是理所應當嗎?”
“什麼理所應當,說是匪,可那寨主在臨河一帶是有名的樂善好施的人,我從別人那聽來的說是國師說泰臨山降了禍。”
“哈哈,不過是傳言,誰知道是不是道貌岸然之輩,說不準就是因為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才會迎來天降之禍。”
“唉,隻是可憐那些村子的人,老幼婦孺皆被連累。”
“啪嗒!”一聲破空的鞭響落下,一輛馬車不急不緩的前進,半開的小窗,將路邊的閑言碎語收入馬車主人的耳朵。
夜玖坐在馬車內一隻手挑起車簾分付馬車停下,幾個士子打扮的莫樣的人正集聚茶肆談論剿匪令。
談論的聲音正落入夜玖耳中。
233趴在夜玖腿上顯然的有些發懵道:“宿主,泰臨山好像出事了。”
夜玖心道哪裏是好像,分明是已經出事了。
233看著夜玖平靜的眼神默了默:“我們不回去看看嗎宿主。”
就算回去恐怕也來不及了,冥冥之中夜玖心中有了這麼一種預感,總覺得哪裏有點不對勁,好像有某些地方不該是這樣才對。
可是他偏偏想不起來是哪裏不對勁,夜玖皺了皺眉閉上眼手中開始推演。
“你們說什麼,什麼臨安寨被屠了?”就在夜玖正推演時,一聲稚嫩的少年聲打斷了那幾個正說著閑話的青年士子。
姬長傾發了懵的聽著,手上捏著給戚期的糖葫蘆的手下意識的鬆開,掉在地上發出啪嗒一聲,引來談話人的注視。
他臉色發白,近乎不敢置信的聽著那幾人說出的話,他們說,臨安寨被屠了?爹,娘親,村子裏的叔伯們都—死了?
怎麼可能呢?姬長傾澀然的道:“你們在說笑的對嗎?臨安寨怎麼可能被屠呢?”
明明前幾日母親還來信說一切安好的,怎麼轉眼間就不不可能的。
幾位士子見少年見狀察覺了幾分不對,其中一位灰袍士子猶疑道:“這可不是假的,告示在街上都已經貼了,就在衙門不遠處。你和臨安寨的人有關係?”
“當然,我是臨安寨的——!”姬長傾正待脫出口的少主兩字被看了告示趕過來的戚期堵了了回去。
戚期笑了笑:“他曾經出去見過臨安寨的人被嚇到了,見笑見笑。”
說著,戚期拉著姬長傾拐到昏暗的巷子裏,鬆開人猶豫道:“他們說的不一定是真的,哥,你別難過。”
姬長傾還未回過神,隻是怔然道:“小七,他們說我爹娘沒了,他們在騙我對不對?”
戚期一頓想到剛才看到的告示,咬了咬牙:“對,他們在說謊,姑姑姑父一定不會有事,我們先回去去問問我爹。”
姬長傾聞言死寂的瞳孔亮了亮,他輕輕的道:“好,我們回去問問清楚。”
233的爪子撓了撓頭:“宿主我們真的不去嗎,好歹也待了那麼多天。”
“真是稀奇你一個係統也會擔憂不過相識幾日的人。”夜玖睜開眼指尖輕握咽下泛上喉嚨的血腥,不動聲色的道。
“你別看不起係統,我們統感情係統可是很完善的,請不要歧視謝謝。”233抬高貓頭驕傲道。
“嗬,不回去,先去接人。”
夜玖輕哼一聲將233的貓頭壓了下去,臉色有些許蒼白,推演的那隻手輕輕顫抖,剛才他的推演被某種東西截斷了,靈力逆行,還好退的快,不然恐怕就不是輕微反噬這麼簡單了。
果然是有什麼在擾亂天機,本以為此行能順利找回記憶破除禁錮,沒想到會是迷霧重重,如今敵友不明,隻能且行且看了。
停下的馬車再次緩緩前行。
姬長傾和戚期收拾好東西火速趕了回去,戚硯在臨城的宅子是遠離鬧區的邊準的三進一出,周圍沒麼人家,也算是鬧中取靜了。
隻不過如今這份寧靜已被打破,隻見宅子的門口有重兵把守,周圍還有官兵,一一探尋,走街串巷。
姬長傾率先察覺不對,帶著戚期躲在死角低聲道:“這怎麼回事,小舅家怎麼這麼多兵守在這裏。”
戚期皺了皺眉,突然想到什麼,小心的看了看姬長傾,該不會是抓長傾哥的吧,不行。
戚期抿了抿唇,拉了拉姬長傾的衣角輕聲道:“哥,現在正門怕是不方便進去了,我知哪裏可以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