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綠水,連綿雲霧繚繞,山脈起伏間有懸泉垂落,就如同雲霧仙境一般。
千年前的泰臨山,生機勃勃,遠沒有後世那般如垂暮之年的老者死寂沉沉。
夜玖走在熟悉的山道,身後跟著一隻純黑色的貓,這條路正是他和林倩走過的山道,前方通往的便是山神廟——泰臨山府。
233黑色的尾巴搖了搖疑惑道:“宿主,我們為什麼要去哪裏。”
夜玖撥開擋在眼前的樹枝,看向此行的目的地,紅樓廟宇,嶄新的山神廟,此時時間尚早還未有人來,可隻見香燭煙霧渺渺,門前幹淨敞亮。
便可知此時的泰臨山府尚不如後世那般荒涼破敗。
夜玖平靜的瞳光泛起波瀾:“隻是來確認一件事。”
夜玖慢步踏入廟中,隻需一眼心中便已了然:“果然是不一樣的,所謂的山神。”
供奉台後的那尊神像,哪怕是刻意模糊了麵容,但也看的出並非他所見的那位泰臨府君。
在這裏受供奉的是一尊真正的正神,隻是這尊正神如今似乎蒙上了蔭翳。
233察覺到危險的氣氛不太想進去,可又攝於夜玖的威脅又不敢不跟著。
那可是一把把它掏出來塞貓裏的狠人,233磨磨蹭蹭正下狠心準備進去,卻看到夜玖已經從廟裏走了出來。
233一懵:“宿主,你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夜玖淡淡的撇了一眼233的慫樣眼神冷了幾分道:“氣運尚未明晰,還未是見麵的時候,況且這個時候祂也見不了我。”
氣運混亂,人間大禍,是誰?在伺機滿天過海。
天機門,位於上白山穀,地域隱蔽,且有天機門曆代宗師所設下的奇門八卦,法陣若幹,若尋常修者無人帶領進入,必將觸犯法陣,不得其出,最中成為山穀草木的養料。
隻是如今,一切慣例都將被打破。蒼翠欲滴的草木染上了血色,天機門的牌匾掉落在地上布滿塵埃。
穀中滿目狼藉,屍橫遍野,一片慘象。天六道人,狼狽的跪在地上,身上染血的道袍和手上殘破的陣盤昭顯剛才所經曆的慘劇。
都死了,都死了,天六道人目光狠戾的看著前方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原不為,你怎麼敢,你怎麼敢造如此殺孽,你就不怕遭天譴嗎!”
原不為雲淡風輕的站在不遠處,腳邊隔著屍體,唇角微勾,竟是一臉慈悲的道:“本國師替陛下排憂解難,乃是作為臣子的本分,怎麼能說是造殺孽呢?”
天六道人冷笑一聲:“排憂解難?別人不知道,我天機穀可是知道的門清,你不過是因為一己私欲罷了,陛下怕不是已經被你控製了。”
“師尊說的果然沒錯,你就是一個為禍天下的孽種,老天師當初就不該,不該心軟咳咳,留下你這個禍害。”
原不為輕笑了一聲,絲毫不在意的道:“所以你們得死啊,天機門的本事,本國師是領教過的,可知道的太多也不是一件好事啊,我很是心憂啊,師叔。”
說罷原不為走進了幾步,靠近天六道人:“說實話,你們當初救走明德太子的時候,我看在老天師的份上可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誰能想到你們還是擋了我的路呢?”原不為頗為可惜的憐憫道。
天六道人聲音冷了下來:“你還想要什麼,你已經是國師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還不夠嗎。”
原不為聞言抬手蓋住天六道人的雙眼歎息了一聲:“師叔啊,人法天,天法道,宗師之上可還有天人呢。”
原不為的手散發一股柔和的金光,可對天六道人來說卻猶如烈火毒燒:“師叔這雙天眼可可看破虛妄,真是生的太好了,師侄可不太喜歡。”
原不為聽著天六道人的慘叫聲,竟是一臉愉悅的道:“天人啊,老天師不教我,師侄隻能自己來取了。”
被炙烤瞎了雙眼的天六道人,虛弱的趴伏在地上,聲嘶力竭的道:“天人,天人,就為了這麼一個傳說中的東西,你就可以欺師滅祖,為禍蒼生,原不為你該死。”
原不為憐憫的看著猶如爬蟲的天六道人,語調怪異的道:“傳說?嗬,天人怎麼會是傳說呢,我屠戮整個天機門,師叔覺得的我現在是什麼實力呢?”
說罷原不為又歎了歎:“師叔,再猜猜為什麼自上古神紀後便沒有了天人,究竟是沒有,還是天——在忌憚呢?”
天六道人聞言,心中劃過一絲不可置信的想法,驚嗬:“你!”
原不為施施然的起身道:“師叔好好休息,師侄也該去見見許久未見的大哥了,聽說我還有個外甥呢。”
已閉上眼的天六道人,在原不為走後突然抽動起來。
大周王殿,周幽王緊緊抓住戚太師的手,沉重的啜息:“老師,老師,我錯了不該不聽老天師的話的,救救我老師,我不能讓大周跟著我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