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心恨得眼睛都紅了,“好,好!”她看著長亭,“所以這段日子你都是在演戲嗎?還有在紫薇府的日子,你都是在演戲嗎?風長亭!”
長亭搖著頭:“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在魔界見到你便驚為天人,後來被你所救,帶你入天庭,一心履行我的承諾,保護你,對你好,這都是發自真誠的,我也一直提醒著你,我對你的感情,僅止於兄妹,誰知道,你竟意不在此。”
“你說謊,你明明是先喜歡我,後來才喜歡朱雀的不是嗎?你對她好,都是因為她長得像我啊!”
聽到這句話,長亭淡淡笑了:“是啊,你們倆在某些時候確實很像,但有一點大家都錯了,不是因為她像你我才喜歡她,而是因為你像她,所以我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才願意退而求其次。”
看到長亭臉上的冷漠,月心突然有些慌了,她搖著頭:“不,你不能這樣,你曾經說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的命都是我的,你不能說話不算數,你不能這樣對我。”
長亭嘴角溢出一點血來,他用手捂住胸口:“我用自己一半內丹救了你一命,我們早已兩清。”
“那朱雀呢?”月心指著弦魚嘶吼,“她體內也有你一半的內丹,你們不也兩清了嗎,你為什麼還要幫她?”
長亭臉上現出虛弱的笑:“塵兒,是吾妻,是長亭唯一的妻,我的命給她,也不可能跟她兩清……”
好像天都塌了一樣,弦魚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內丹?自己體內封印的內丹竟然也是長亭給的?他究竟還為她做了多少,而她呢,她到底害了他多少次?
“好了,我的時間不多了”長亭將他手上還剩一點液體的杯子舉起來:“月心,該揭開你的真麵目了。”
還不等月心反應,他手一歪,那杯子便掉入湖中。
月心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瘋了嗎?什麼真麵目,你要幹什麼?”
長亭看著倒入湖中那一點點血正在慢慢擴散下沉,月心給他下的噬心之毒正在發作,撕裂的疼痛從心髒開始,他的臉開始慢慢扭曲。
他仍然直直站著,看到紛紛擾擾已然站起來的群眾,他對月心道:“你的真實身份,總是要讓人知道的,對嗎,玉月心?”
“啊——”
人群一陣騷亂,她姓玉,她竟然姓玉,上天入地,隻有曾經天界月神是這個姓。
月心踉蹌著後退好幾步,滿臉的驚疑、恐懼、不甘、憤怒。
“你知道?你如何知道?”
這時有一個人從人群中走過來:“是我告訴他的。”
此人微胖猥瑣,邋邋遢遢,穿一身道袍。
“曲紀星君……”月心滿臉不可置信,“你竟敢背叛我。”
曲紀星君也就是跌跌道人冷笑著:“我從來沒有忠心於你,何談背叛?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報複。”
這最後一句,他是看著弦魚說的。
弦魚的心,又被割一刀。
月心再也說不出話來,臉上的神色千變萬化,最終由不甘轉為憤恨,她臉一沉,手上寒光一閃,立刻就刺向弦魚。
但長亭早有準備,忍著心髒被啃噬,靈魂即將渙散的痛楚,他用自己毫無修為的身軀攔住她,然後跟曲紀星君一起與她纏鬥起來。
弦魚開始不顧一切想要掙開束縛,可惜,她身上的捆仙索隻有施法之人也就是月心能解。
與此同時,青華掌門也站起來準備過去幫忙,但一旁的天極島無勝掌門卻將他攔住:
“此事還沒有證據,朱雀罪無可恕,你要去幫她,先過我這一關。”
青華根本不理他,執意要飛去木台,無勝隻能出手阻攔,兩人打起來。
就在此時,一個黑影飛快從人群中竄出,手上拿著彎刀,以極快的速度刺向弦魚。
沒有修為的長亭根本反應不過來,青華也救之不及,隻聽到呲一聲,彎刀入腹,竟是跌跌道人替弦魚擋了這一刀。
弦魚想尖叫卻發不出聲音,跌跌道人倒在她的腳下,看著她含笑閉上了眼睛……那是他的愛,亦是他的恨。
道人的血濺出來迷住了黑衣人的眼睛,感覺到身後有掌風逼近,黑衣人下意識轉身一刀,噗,又是一大口血噴出,早已是強弩之末的長亭也被刺傷倒地。
“長亭!”月心大喊,她飛過來抱起渾身是血的長亭對黑衣人嘶吼,“你怎麼敢真傷了他,你怎麼敢?”
黑衣人整個人都懵了,站在那裏一動不敢動。
月心立刻割開自己的手腕,一滴一滴的血往長亭嘴裏灌:“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我不該下毒逼你,你別怕,我救你,我現在就給你解毒,你不用娶我,我隻要能跟你在一起就好,長亭,求你,快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