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樣說可能有些牽強,但是按照當時最合理的解釋而言,趙娉婷能夠奔赴廣川縣城多半也是為了他。
在這個過程中,唯一解釋不通的就是,趙娉婷對待齊舒的態度。
先前的時候他就思索過了,如果趙娉婷的目標在他的話,對齊舒下手的確是能夠解釋的通。
但是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他怎麼覺得趙娉婷像是在費盡心思想把齊舒從他的身邊弄走的似的。
齊舒雖然是尚書之女,頂了晴明郡主的名號,又渴望在朝堂上曆練一番,但是就目前而言還沒有實現,根本在朝堂上起不了什麼作用。
那麼,趙娉婷到底想利用齊舒做些什麼,為什麼要將她帶到趙國去。
飛鳥說已經查到了眉目,這兩天就會遞來明確的消息,所以,寧澤隻需要再等一等就是了。
可是,出於內心的直覺,寧澤還是下意識的放心不下,總想著要不要在他們聊天的房間外麵聽一聽壁角。
盡管這樣做有失他王爺的風度,也不像是他慣常的做法。
但是這要比從齊舒的嘴巴裏麵撬開東西可簡單的多了……
“娉婷。”齊舒領著趙娉婷進了房間以後,坐到了桌旁然後伸手給他倒了一壺茶。
目光並沒有落在他的臉上。
說實話,她現在還是有些難以接受,她麵前坐著的,當作閨中密友一起相處的人竟然是個男子。
他們甚至還同床共枕過……
“我原以為,你自是不會再理會我了。”趙娉婷看到齊舒的臉上並沒有顯示出割裂決絕的模樣,稍微定了定心。
但是語氣也不高過於的玩笑調皮,怕惹他生氣。
“我會同你一道回趙國,隻是待多久的時日估計並不是我所能夠決定的。我會向陛下修書一封。”
齊舒斟酌著詞句說道,她也沒有把握陛下會不會將她給召回去。
“如此,我倒是希望魏國的局麵永遠都不要安定下來。”
趙娉婷被突如其來的驚喜給砸昏了頭腦,不由得目光灼灼的看著齊舒說道。
剛開始的時候齊舒還是下意識的把她當作女子,但是趙娉婷眼中明顯流露出的那份複雜的情意,又讓齊舒不得不提醒自己,對麵坐著的乃是男子。
“可是,為何?”趙娉婷驚喜之餘不免也十分疑惑,怎麼好端端的竟然就提出跟他一起走了?
先前的時候齊舒的態度還很堅決,表示絕對不會跟他一起走的。
怎麼突如其來就又反悔答應了?這不像她。
難不成是因為跟寧澤的爭執?
聽說那天晚上齊舒從他這裏離開之後,第二天兩個人就分房睡了。
如此看來,齊舒極有可能是因為跟寧澤置氣才答應說要同他一起去趙國的。
“舒兒,此去趙國,山長水短,你需得想清楚了才是,莫不要為一時意氣而衝動草率的決定。”
即便齊舒願意跟他一起走,其實這還是自己算計來的。
但是齊舒如果真的不來,趙娉婷覺得自己也不會勉強她,可能還是會另外想辦法。
但是如果是讓他放棄齊舒,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並非出於意氣用事,隻是從開年以來發生的事情太多,覺著像是受了些挫,就當是我逃避躲出去避一避吧。”齊舒坦然說道。
“舒兒,你自是應當知曉我心意的。我對你絕不僅僅是如此。”
“你明知不可能,我是不會長久在趙國待下去的。”
“所以你來到趙國的理由就是僅僅為了踐行你的承諾嗎?”
“確實如此。”
“舒兒,你竟對我連一絲一毫的情意也沒有嗎?”
“有,但是那僅僅隻是友情。不論你是男子還是女子。”
“可是你知道,我並非對你如此。”
“我知曉,但是,你也知道男女之事並不是可以勉強的,況且我自始至終都將你作為閨中密友來看待,並沒有其他的想法。”
“即便是我現在告知你,我是男子也是這樣嗎?”
“你,我,確實,當我知道你身為男子的時候,的確十分驚訝,但是,後來我覺得無論你是男子還是女子,我對你的感情自是不會變化。”
“是因為我哪裏做的?不夠好嗎?或者是我不夠體貼還是?”
“嗯不,娉婷是一個很鮮活的人,我知道你的背上肩負了許多的責任,我也知道娉婷不是表麵看起來那麼簡單的人,但是自始至終你都沒有傷害過我,甚至還救了我一次又一次。
對於這份恩情,我是永遠銘記的。”
聽到這話,趙娉婷心中暗自苦笑,如果他知道他身邊的墨竹是自己的人,並且暗中對她下毒又該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