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舒沒有想到寧澤既然這麼早就回來了,當時的她坐在樓下,手中的勺子還沒有放下,就這樣呆呆的看著他。
“今日怎麼這麼早就回了?”齊舒不經意地避開了他的視線,然後注視著碗裏的粽子。
她已經連續吃了好幾天粽子了,但是絲毫沒有感到膩味。
寧澤看著她沒有說話,目光落在她的脖頸處,前天落下的曖昧的痕跡被衣領遮住了,看不到了。
不由得有些失望。
齊舒能夠感覺到他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脖子處。忽然就覺得十分別扭,但是她又不能明目張膽跟寧澤說,讓他不要看著自己。
“一起吧,本王也沒有用飯,過後送你去趙國公主那裏,她也是同本王一道回來的。”寧澤走到了齊舒旁邊,然後挨著她坐了下來,神情很是自然。
齊舒抬頭看了一眼,然後飛快的低下頭去,寧澤不覺得別扭但是她還是覺得十分別扭的。
“嗯。”半晌之後才低低的應了聲。
她本來不著急去找趙娉婷的,今天意外的回來的很早倒是打亂了她的計劃,不過這也沒什麼妨害,反正是遲早要找的。
“本王今日動身回魏國,你若是同我一道回就一起,若是同趙娉婷一起,那便同趙娉婷一道回趙國吧。”寧澤幹脆利落的說道,順便伸過手將齊舒正在吃的粽子給拿了過來,毫不客氣。
齊舒望著碧青色的小碗被挪到了寧澤的麵前,裏麵裝著已經被勺子挖了一口的粽子呆了呆。
正大光明的虎口奪食?
“王爺喜歡就再要一份就是了。”說罷便揮手招呼下人再上一份來,這驛館裏自然是有專人負責他們的飲食起居的。
寧澤斜睨了她一眼道:“偏生就喜吃你碗裏的。”
“……”齊舒覺得有些無語。“王爺,出門在外,注意些言辭影響。”
“是,王妃教訓的是。”寧澤懶懶地敷衍道,可是語氣裏並沒有聽出哪裏有不耐煩的地方。
這算不算是在打情罵俏?旁邊的人都看在眼裏,不覺有些莞爾,王爺和王妃的感情真的好,即便聽他們的話像是王爺和王妃好像並不打算一道回魏國。
王妃跟趙國公主趙娉婷一起走是為何?先前的時候半點征兆都沒有啊,還是說另外差辦了什麼事情?
什麼叫說曹操曹操到?前腳寧澤剛進來,後腳趙娉婷也過來了。
旁邊的人沒有絲毫阻攔的意思,趙娉婷就站在門外,目光落在了正跟寧澤你來我往對話的齊舒身上,目光裏滿是複雜之色。
此地不宜久留,他打算下午的時候就要離開這裏回趙國,但是不是寧澤告訴他齊舒說是有事要找他嗎?於是他幹脆自己就主動過來了。
“趙公主過來了,既然你們有事要商討的話,那就先商討好了。”寧澤剛從齊舒那裏奪過來的粽子也不吃了,看到站在門口的趙娉婷寧澤隻感覺自己胃口盡失。
這妻子都要跟別人跑了,他能高興得起來嗎?
齊舒倒也不覺得別扭,因為在她看來她是遲早要跟趙娉婷再說清楚的。
站起身來之後衝著趙娉婷做了個請的姿勢,就是邀請他上樓去到自己的房間,寧澤甩了衣袖倒是自己先上樓去了,臉上的不悅之色活像個正在醋海翻騰的怨夫。
談談談,不知道有什麼東西可談的,談至少也得帶著他吧?
不然他又要揣測來揣測去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又瞞著他什麼了。
說實話,寧澤做夢也沒有想到趙娉婷在這上麵竟然還有所算計。
居然還能奏效,屬實讓他意外。
不過就是抓住了齊舒不願意背棄承諾而已。
眼下,他根本就說不出任何正當的理由來阻撓,因為這是先前答應好了的事情。
賴都賴不掉。
他寧澤的命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他帶來的大夫所救,這是無法更改無法逆轉的事實而已。
而趙娉婷也絕對不是因為齊舒的請求才救他,如果魏國的朝堂上少了他,免不了要有一番動蕩。
如此,趙娉婷就失去了製衡的對象,要知道,趙國一直以來無論明麵上還是暗地裏都受著齊國的威脅。
為什麼趙娉婷要在魏國活動,並且表示處親近魏國的模樣,就是為了顯示趙國跟魏國的關係非同一般。
如果齊國妄自行動,很可能就會引來魏國的幹預,若是齊國不義,各國便會群起而攻之,成為眾矢之的。
所以這也是齊國並不敢輕易嚐試的,各國之間的還是處於相對平衡的狀態當中。
但是,當一旦有人打破了這個平衡,那整個中原乃至蠻荒地區都將受到影響。
所以,即便是最後齊舒沒有答應寧澤的要求,趙娉婷要是真碰上了,也不會坐視不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