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尚書再三邀請他去齊府坐坐,但是寧澤卻是堅持的搖了搖頭,好看的眉眼有些皺起,看起來有些微惱,欲言又止了幾分,長而卷翹的睫毛在眼處形成了陰影,讀不到眼中的情緒,所以齊恒也無處揣測著廣寒王到底是何心思。
“齊舒落水,你們好生救治吧,我先走了。”然後寧澤便牽著馬轉身,忍著沒去看渾身顫抖哆嗦的齊舒,翻身上馬就走了。
在回程的路上遇到了自己的侍從,寧澤才願意從馬上下來,然後被伺候著坐進了馬車,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上的錯覺,他總覺得在這馬車上麵聞得見一股幽幽清冷的竹香味,跟方才抱著齊舒嗅到的一模一樣。擁著暖手的爐子,腦子裏卻在回想剛剛的事情,一路晃晃悠悠回了王府。
饒是寧澤身體再好,也忍不住打了幾個噴嚏,感覺到清涕流了下來。略有埋怨地想著要不是那個人占了自己的馬車,卷了自己的狐裘,還送她回家來回折騰也不至於這般。將來肯定是要好好討還回來的。
等到了王府門口,寧澤從車上下來的時候,掀開馬車的簾子的時候卻意外帶掉了一個東西。丫鬟忙不迭的就從地上撿了起來,寒夜冷雪,沒有人想在外麵多待,匆匆就想往府裏鑽。
到底是覺得有些在意,寧澤便隨口問了一句是什麼東西掉了,丫鬟本來也沒在意,聽得王爺問了,就將東西呈了上去,好像是一掛青玉墜子。
寧澤從丫鬟的手上拈過來,疑詢地眼光投射過去,丫鬟連忙否認說這不是她的。收回了目光,寧澤的嘴角扯起了細微地弧度,然後頭也不抬的握著墜子大步走進了王府。
真好,下次見她的理由又多了一條。
心情愉悅連冰冷的空氣都清甜了起來,寧澤深吸了幾口氣暗自忖度,這波不虧,不虧啊!
而方府那頭雖說誤了時辰,但是即使是誤了,哪個敢說呢?
方結與滇國納蘭且容公主禮成之後,新娘被送進了新房之中,新郎則是在外麵應酬賓客,來的人不少,擺酒擺了百桌,裏裏外外都坐滿了。陛下賞賜的將軍府邸,那自是沒話說。
方老太太可是不高興了,勉強應付下婚禮的後續然後就回房休息去了,令身邊的丫鬟翠兒伺候著老太太回房。
兒媳婦方李氏也就是方結的媽可有點眼力見,知道老太太心裏不舒坦,要是伺候在旁邊免不了要挨她一頓結結實實的罵,畢竟這婆婆的厲害可是出了名的,祖上是小商戶,投機做買賣賺了點錢,托媒高嫁才嫁了自己的公公,素來有些市井氣兒,麵相看起來就凶惡,唇鼻之間生了癤子,惹了不少人笑話,利齒伶牙更是少有對手,少梁城裏哪個不知道自家婆婆白的都能給說成黑的。
那齊家舒女,可是明明白白個好姑娘,哪裏像是婆婆嘴裏說的那般惡毒的女子?五年來親近體貼,諸多照顧不多贅述,不知道受了自家婆婆多少白眼,也虧得這齊舒能忍的下來,當然,這些話她也不敢說出來,保不齊自家的婆婆怎麼對付她呢!唉,隻是可憐了那姑娘,確實是個好姑娘,不進方家的門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