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內風雲變幻,局勢急轉直下。張大帥決定入關,坐鎮京城,張耀被任命為先遣團副團長,軍銜中校,先行南下。一人得勢,雞犬升天,彭輝鑽也被任命為張耀直屬連連長,軍銜中尉。
隊伍還沒有得到啟程的命令,張耀仰倒在軍車後座上麵,兀自想著心事。這時候,彭輝鑽奔上前,喊了一聲:“報告!”
張耀如同見了救星一般,連忙叫他來到近前,問道:“怎麼樣,有周出和卿如顏的消息麼?”
彭輝鑽道:“有了,不過您別難過。”
“別廢話,快說!”
“嗯,周出到美國去了,還帶著一個孩子,兩年前走的;卿如顏嘛,查無此人!”
“查無此人,怎麼可能!你查到宋進關了麼?”
“那個人倒是有,不過因為貪汙公款,在獄中畏罪自殺好幾年了。”
“那他有沒有一個親信,姓卿?”
彭輝鑽道:“樹倒猢猻散麼,宋進關一進監獄,所有的親信都跑掉了,那個姓卿的也跑掉了,好像是到了南方,那邊不是咱們的地盤,打死我也找不出來人家,何況那個姓卿的也不是什麼大官,沒什麼名氣。”
張耀手按腦門,道:“也許命該如此!”
彭輝鑽低聲問道:“如果是這樣,那你就要和許城結婚了麼?”
張耀道:“眼下戰線吃緊,根本沒有時間考慮這些。而且她還要征得遠在國外父母的同意。”
“大哥你是這麼年輕有為的軍官,她爹媽怎麼會不答應!”
笑了一聲,道,“不過他爹是革命黨人,恨死了我們這些東北軍閥!”
“這倒也是,聽說南方革命黨人又要大舉北伐?”
“他們氣勢洶洶,準備得當,估計大年前後就會向我們發兵了。”
“如果我們打輸了怎麼辦?”
“成者王,敗者寇,有什麼稀罕!”看了看時間,對他道,“通時間差不多了,知我們車隊,立即出發!”同時衝司機道:“開車吧。”
車隊啟動不久,便停了下來。張耀很是奇怪,問道:“怎麼停了下來?”
司機道:“前邊做先導的三營先停了下來。”
張耀跳下了車,走上前,喝問道:“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要停下來?”
一個頸纏紗布的少校軍官上前道:“出發前團長有令,行到十裏屯停止行軍!”
張耀很是不解,道:“把這麼多物資停在路邊像什麼樣子,繼續行進,到馬河再停!”
營長為難道:“張團長,您可能還沒見到過蘇團長。他一向說一不二,任何人不得違抗他的命令!”
張耀指著路邊被密密層層的樹木覆蓋的小山,道:“萬一有敵人藏於山上,發動伏擊,不但這批重要物資不保,兄弟們也將死傷無數!”
營長道:“但是!”
張耀問道:“我隻問你服從不服從我的命令?”
“團長先前有令,不得不從!”營長咬牙道。
張耀冷冷一笑,喝道:“來人!”
“有!”彭輝鑽帶著幾個士兵從後麵撲了上來。
張耀道:“三營長,委屈了!”
聽了這話,彭輝鑽等人一擁而上,將三營長捆得嚴嚴實實。
張耀跳上一輛大卡車的車頭,大聲道:“全體兄弟聽令,繼續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