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公不作美。淩晨時分,下起了鵝毛大雪。大雪整整下了一夜,足有一尺多厚,而且還在繼續飄灑,推開門都很不容易。張耀拄著鐵杖站在窗前,暗道:“但願大雪早些停歇。”
許城在航籌的床邊坐著說了一晚,睜開眼看到張耀拄杖站在窗前的樣子,忍不住笑道:“鐵拐李就是你這個樣子吧!”
“鐵拐李?”張耀心頭一顫,仔細打量著鐵杖,“難道這就是朱叔叔讓我尋找的鐵拐!”仔細再鐵杖上麵尋找,終於兩個字清楚躍入眼簾。他忍不住讀出來:“李玄,真的是鐵拐李!”
許城很是困惑:“什麼鐵拐李?”
張耀笑道:“就是那個一手拿葫蘆,一手拄著鐵杖的老乞丐啊。”
這時候,古老爺興衝衝打開門,道:“啊呀,三公子的身子熱起來了。”
張耀道:“那恭喜老哥!”
古老爺道:“大雪封路,估計幾天之內你們是走不了了,正好留在這裏,我好好招待你們!”
“那就叨擾了!”
古老爺看了一眼許城,問道:“她是你的夫人吧?”
張耀見她不說話,笑道:“老哥的眼力真不差,他是我未婚的妻子。”
許城驚愕,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去看看三公子!”張耀來瞧了一眼她,然後到隔壁房間,已經能看到三公子呼吸時的鼻翼顫抖,心裏有了信心,凝力在左手食指,點在其膻中穴上。隨著內力的滾滾注入,三公子慘白的臉色漸漸紅潤,最終緩緩張開了一隻眼睛。
古老爺大喜,上前抱住兒子的脖子,哭道:“三兒,你終於活過來了!”
三公子凝視著父親,一行眼淚滾落下來。
張耀收指,笑道:“大功告成!”嗅了嗅道:“啊,三公子眼淚都是參湯味道!”
門口的長工見到三公子蘇醒,連忙出去給胡夫人等親眷報信。不多時,整個屋子裏麵就站滿了人。
胡夫人以及胡老夫人抱著三公子失聲痛哭,整個屋子彌漫著驚喜與親情的味道。
大夫擠過去給三公子把脈,足足把了小半個時辰,臉上的表情跌宕起伏,變幻莫測,忽然跳起來,道:“啊呀,三公子的脈象正常了!”
整個屋子再次沸騰了。
張耀和許城站在屋子角落,對望一眼,會心而笑。
大雪依舊在下,三人隻能繼續留在村中。古老爺給他們安排了另外的住處,好相款待,倒也自在。
大約過了三天,三公子能張口說話了。古老爺問起來他三年來的事情,他不住搖頭,隻記得那天自己練完鐵杖上麵的武功,就拄著它四處雲遊乞討,至於到了哪些地方,做了什麼事情,就不記得了。
古老爺望著肌膚漸漸光滑,身子漸漸飽滿的兒子,很滿足了,拉過來張耀和許城道:“你們是我兒子的救命恩人,是我一家的大恩人,你們從今以後就是我的幹爹幹娘,三兒從今以後就是你們的幹孫子!”
張耀笑道:“隻不過是誤打誤撞,算不了什麼!”
古老爺不依不饒,趴在地上就拜。三公子爬不起來,還是在床上喊了聲“爺爺奶奶”。
張耀扳著許城的肩頭,笑道:“看來我們不答應也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