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執舔了舔嘴唇,挪開了眼。
楊帆摟著他和陸添的肩:“走走走,反正前後都默不出來,我請你們吃燒烤,探究探究腰子的前後。”
謝執敲了敲桌子,懶懶地叫了聲班長。
肖仁回頭,見那鳳眼微微揚起,帶著不自知的風情,瞳孔漆黑,燦若星辰,直勾勾地盯著他,似笑非笑道:“七點,為時不候。”
等樓梯間的腳步聲早已不見,他依然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在這個充滿桂花香的夜晚砰砰直跳,喉嚨幹啞,他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好像被下了蠱。
原來狐狸精不分男女,都是會要人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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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清晨,天空剛剛擦亮,肖仁的手機就響個不停,來自謝小侯爺的語音電話。
他看了看時間,4點40分,這個點打過來,會不會有什麼急事,按了接聽:“怎麼?”
謝執剛練劍結束,他還秉承著南宋時期的作息規律,因為當時要上朝點卯,他寅時一刻就會起床梳洗,也就是現在的4點左右。
他聽著肖仁還未蘇醒的啞音,順著手機的電流絲絲密密地傳輸過來,心裏也被電到了般酥酥麻麻,他輕舔了舔唇,笑了聲:“第一次坐單車,興奮了些,起早了,班長多擔待。”
向來被冠以好脾氣的肖仁此時也忍不住口吐芬芳:“我操!謝執,你知不知道這個點聯係什麼地方合適?”
謝執好奇地問:“什麼地方?”
“殯儀館!你進去了,我會記得燒紙的。”
接下來謝執就聽到了掛斷聲,手機屏幕滅下去的一瞬又亮了起來,來自於狗:【再敢打過來,我親自給你火化!】
謝執反應了一下,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很是暢快。
現在時間確實還早。
他打開初中的單詞列表,現在對他來說,除了一知半解的語文和稍微擅長的數學,其他的都是薄弱項目。
但這個年代太好了,網絡上二十四小時都有學習資源,他在暑假學了數學的同時,也順帶看了看物理,化學,生物。
這些科目跟數學倒是觸類旁通,加上他本身學習力極快,現下他已經能看懂教材的大半,雖然做題還有點難,但題目至少已是能通讀。
唯一對他存在極大難點的就是英語,這簡直就是古代人和現代人最大的鴻溝,無法跨越的橋梁。
昨天的聽力,就好像是兩個溫州官員在朝上吵架,閱讀理解,理解到他想吐。
謝執輕扯了扯唇角,看來有必要請個老師來一對一教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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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點20,肖仁出門,他因為要去接謝執,就比肖義早起了十分鍾,罵罵咧咧地關上小院的大門。
“大清早就這麼念著爺啊。”謝執靠著牆,打了聲招呼,“班長。”他的尾音不自覺地上揚,尋常的稱呼聽上去都聽上去帶著一股繾綣。
肖仁被嚇了一跳:“你怎麼在這?”
“怎麼?看到你心心念念的小爺,高興壞了吧。”謝執湊近,眸底含笑看著他。
“……”
謝執看了看後座,自顧自得說:“怎麼不墊個軟墊?”
肖仁推著單車,他的壞脾氣似乎總能被謝執點燃,唇線抿直:“謝執,你是不是有什麼大病,從你家去學校隻要15分鍾,你來我們家得25分鍾,有這功夫,你為什麼不直接坐著有軟墊的邁巴赫去學校?”
謝執眨了眨眼,繞過他,坐在單車後麵:“不是你答應來接我的嘛,我自己過來了,你怎麼還罵人。”
“……”
這人哪來的這麼多歪理!
謝執看著他無可奈何,坐在單車後麵輕輕地笑了笑,清晨的風徐徐,看肖仁的衣擺鼓起,他不自覺的環抱了上去,抱住了那團風,感受到衣服底下腹肌的線條,他忍不住戳了戳。
肖仁感受到癢意,忍不住低笑了聲:“謝執,你最近怎麼這麼基裏基氣的?”
謝執倒是第一次知道這個新名詞,偏了偏頭,問道:“什麼叫基裏基氣?”
前方路口紅燈。
肖仁停了下來,轉頭,看謝執的眸底裹著清晨的碎光,光彩生輝,滿是天真。
他撤回視線,咽了咽口水,看向前方,欲言又止:“算了,我想錯了。”
謝執回到學校後,坐到位置的第一件事就是搜了搜基裏基氣的意思:指兩個直男發生了令人誤以為他們是情侶的親密行為。
兩個直男?謝執的唇邊露了個弧度,他可不是。
在琅琅讀書聲中慢條斯理地輕說了句:“沒想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