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 chapter1(1 / 2)

“咚,咚咚,咚咚咚”

謝執感覺整顆心被狠狠揪起,又被倏爾扔下,扯得難受,他猛然坐起,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鼻孔內的插管被他的突然坐起,掉落在地。

頭痛得很,他搖了搖腦袋,茫然看向周圍,入目之處皆是雪白,白色的牆壁,白色的被褥床單,連他的衣服都是藍白相間。

等等。

這是什麼奇裝異服?這衣袖為何如此之短,這不是給女子穿在外麵當裝飾的半臂嗎?

他皺了皺眉,掀開被子,看到堂堂小侯爺的左腳竟未穿足襪,他又將腳縮了回去,端看著自己的右腿,這上的是什麼酷刑?如此腫大的白塊裹著他的右腳令他動彈不得。

這到底是何處?他不是在崖山跳海了麼?又為何出現在這裏?

還未思及過多,就聽一個尖銳的女聲嚷嚷著進來:“謝執,你這小兔崽子,又鬧什麼幺蛾子,我是短你吃還是短你穿了,要你這麼想不開從11樓跳下來!”

這女人知道他的名字?何況他不是跳海麼,怎麼成跳樓了?

他抬眸,那女人看著很是精練,且衣服皆是上等的純絲所製,垂懸挺括,疾步來到他麵前,氣不打一處來:“醫院打電話說你昏迷不醒,害我坐最早的一趟航班趕過來。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有多少事要做!有多少收購合同等著看!之前打架鬥毆進醫院,現在跳樓進醫院,你十七歲了!還要無理取鬧到什麼時候……”

謝執隻看著她的嘴唇一張一合,高蓬的短發隨著她的語調一抖一抖,完全聽不懂她在說什麼,隻覺她聲色刺耳,愈加令他頭疼腦裂。

他揉了揉額頭,森冷道:“你是何人?膽敢跟本侯爺這般大呼小叫?”

那女人被打斷,聽到這一句,更是動了肝火,一巴掌扇了過去:“你還敢這樣和我說話!存心想氣死我是不是!我是何人?我是你媽!”

臉上火辣辣的痛感都在提醒著謝執,這不是夢。他卡著她的下巴,手上吃了勁,冷厲道:“本爺的母親可是你這等瘋婆子能隨意詆毀的!”

他母親可是南宋色藝雙絕的寧國侯爺夫人,出了名的溫文爾雅,哪會如此不端莊。

病房裏的動靜立馬引來了幾位穿白色衣服的人,上來拉開了謝執的手:“這裏是病房,有什麼事上外頭鬧去,不要在這邊大聲喧嘩。”

那女人揉了揉泛酸的腮,抓住邊上人的手說道:“徐醫生,我兒子瘋了!他瘋了!他瘋了!”雖然以前謝執以前和她不親近,但從未對她動過手,也從未這樣胡言亂語過。

原來這些穿白大褂的人叫做醫生,謝執捏了捏手腕,醫者,這表示他跳海後被救起來了?不對,那這個婦人為何又說他是跳樓?

一頭霧水。

他看徐醫生鼻子上架著的兩片玻璃上反射著他的身影,這不是他!

謝執蹙眉問道:“有沒有銅鏡?”

眾人皆愣,一女醫生拿著筆往邊上一指,回複道:“銅鏡倒沒有,不過衛生間裏有鏡子。”

他這時也顧及不了自己的腳有沒有穿足襪這回事了,往指示方向一蹦一跳走去。

鏡中人真不是他小侯爺!

他那遺傳寧國侯爺的標誌性的濃眉大眼變成了上挑的鳳眼,下顎線更顯鋒利,他之前的光風霽月全然不見,最糟糕的是頭發,那一簇綠是怎麼回事?額頭纏了一圈的紗布,隱隱有血絲滲出,應是剛剛被扇的巴掌太用力,紅色配著邊上的綠色,謝執緊鎖眉頭。

這人全身上下除了身高和他差不多之外,沒有一點像他的。

隻聽外頭的徐醫生寬慰婦人道:“謝媽不用這麼焦慮,謝執從高處跳下時導致了腦損傷,也就是我們俗稱的腦震蕩,會發生短暫的意識障礙和遺忘,都是正常的,但他能這麼快醒過來,還能蹦躂,倒是令我挺意外的,應該是五樓的防護網起了作用,器官都沒有過多的損傷。”

那女人鄙夷說道:“誰知道防護網是不是他弄的,這小子從上了高中就沒消停過。他真是嫌我命長,天天不讓我安生……”

真是從高樓跳下來的?她也真是他的母親?

他摩挲著下巴,審視著鏡中人。他也叫謝執?

一陣旋律從病房內傳來,婦人說道:“我去接個電話。”

謝執看到那女人握著一個方塊大小的東西放在耳側,走了出去:“喂……”

他的大腦在飛速運轉著,有一點是確認的,他和他都叫謝執,他跳了海,“他”跳了樓,他是南宋的小侯爺,而“他”是這個瘋女人的兒子,他進入了“他”的身體,那“他”去哪了呢?

這裏的人說的話總令他一知半解,意識障礙又是何意?他聽到那男醫生喚道:“謝執,沒破相,還是那麼帥,臭完美趕緊出來啊,我幫你再檢查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