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綱手(2 / 2)

雖然綱手的訓練日益奇怪,但是徹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綱手從來不去大蛇丸的實驗室。按道理,作為三忍團夥的兩位,中間的關係應該比尋常忍者更親密,但是綱手確確實實不樂意接近大蛇丸,甚至對於徹在大蛇丸那裏補習的活動,都心情不快。

隻是這個時候,大蛇丸已經作為木葉主力之一奔赴戰場,綱手便對此表示了沉默。

倒黴的是,長穀川駁祭作為大蛇丸的部下,一起奔赴戰場了。

理論上,長穀川願意把自己的立身之忍術交給兩人,雖然是大蛇丸的命令,但是如果沒有他自己的同意,徹和水門是斷然學不到任何有用的知識的。既然現在已經建立了師徒關係,長穀川也上了心,留給兩人為數眾多的作業。

作業提升的理論水平還在考量中。

但是屏蔽綱手的效果卻是一等一的。

為了這種奇怪的目的,徹的結界術終於登堂入室,也有拿的出手的忍術了——雖然還不完善,但被前世的信息爆發犀利過,他沒理由不認為自己不能創造出獨有的忍術。

日子就這樣在某個奇妙意義上的——被綱手虐,和玖辛奈吵架,向水門找安慰,被軟軟萌萌的靜音治愈身心——向前劃出了很長一段日子。道路上的櫻花樹悄無聲息地凋零,又誰也不知道絢麗盛開。

也許在沉默的樹木麵前,也有它自己的銘記時光的發展吧。

盡管日子過得比想象中的緊湊,但是徹還是偷偷摸摸地再度去了幾趟宇智波家門口,倒是沒遇見那個也宇智波鏡,偶爾隻有掃地大媽路過,顯得這個大家族越發清淨。

隻是他卻在宇智波門口遇到了意料不到的人。

“大蛇丸大人?”

“……”大蛇丸瞅了他好幾眼,才從記憶裏辨認出這個少年,且不說他已經有將近兩年沒有回到故土,就是徹,也是變化不可謂不大,這兩年像是抽了條的竹筍,整個人都長開了,如同新竹般身形筆直,眉眼也和那個溫和的白發忍者開始重疊,“加藤……徹?”

“嗯,是我。”徹點了點頭,他在前幾天聽到了前線大勝的消息,卻沒想到這麼快就見到了大蛇丸。這個被木葉眾口稱讚的英雄人物,除了神情越發陰霾,時光幾乎沒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刻印。

氣氛一時尷尬。

大蛇丸身居高位,多少養出了大人物的品性。雖然當年因為斷反對自己的政見而有所不滿,但是他豈是連死人都容不下的人?

這樣看來,這個少年已經無法起到他原來想對政敵的牽製作用了。

實用至上的大蛇丸,也平靜地把徹劃分到了普通的木葉忍者那一欄。對對方的舉動,也懶得關注對方的行為——討厭他的人,無論他做什麼也不會有變化;喜歡他的人,自然會美化他的行為,把他現在的舉動歸根於“大蛇丸大人為木葉未來憂心忡忡著”,或者“戰爭上的事情讓大蛇丸大人不由自主地天憫眾生”,這些太容易到手的東西,真讓人珍惜不起來……

他們真是可笑呢!

用一生上演著喜與惡鬧劇,卻不知道自己的意誌,根本無礙於大蛇丸這個人的存在,和他立誌於的道路。

大蛇丸可以沉默,但是年輕的徹卻並不明白,現在這個忍者需要的是安靜。

他下意識地揣測對方的想法:“大蛇丸大人,您和宇智波有要事相商?”

“不。”大蛇丸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我隻是散步,無意中走到這裏來的……”

“但是您看起來心事重重的。”

“嗬嗬。心事重重?”大蛇丸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徹,“我有什麼好憂愁的,三代火影大人坐鎮木葉,前方有大將白牙,我,綱手都在。不久前連自來也那個家夥都回來了……”

大蛇丸像是突然想起來了什麼,表情突然變得輕蔑,他看著路旁盛開的櫻花,風乍起,那些夢幻般的粉紅色花瓣,如鵝毛大雪般簌簌飛揚。

“多麼美麗的花啊,卻隻能存在那麼短短一瞬,朝生暮死一樣——它們找到了它們存在的意義嗎?無論多麼努力地想要綻放自己,把自己最美的模樣展現在世人的麵前,卻抵不過光陰的短短一霎,多麼有意思啊……櫻花飄落,煙花凋零,連天上的太陽都會迎來日落,而人——就好比現在無限昌盛的宇智波,也會有一天淪落成為曆史,成為紙張上破碎的幾個字眼。”

黑發蛇眼的男人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語:“人們口口聲聲說著永恒,永恒卻並不存在……人難道生來就是為了重複無數前人經曆過的‘出生-發展-昌盛-衰敗-死亡’的過程嗎?或者如傳說一樣的經曆輪回,但是那又有什麼意義呢?”

“人活著本身,其實就完全沒有意義吧……”

大蛇丸的聲音越來越低,徹好奇地靠近偷聽,但身經百戰的忍者敏銳地發現了他的動作,立刻從沉思中醒來,大蛇丸冷冷的聲音,聽起來給人感覺如同被蛇從肌膚上爬過,那種冷血動物的鱗片擦過的感覺,絕對稱不上愉快:“長穀川在等你們,你還想讓他等你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