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門對這件事情保持了罕見的沉默,他偶爾會跟著徹到宇智波的家門口走走,但更多的時間是直接去大蛇丸那裏。長穀川明顯對徹的不務正業表示不滿,稍微融化的態度立刻又變回了西伯利亞的寒風——可惜,即使這樣,對於熱戀中的少男而言,也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就在這一段詭異、卻也平和的日子中,靜音入學了。
那天全家人都陪著靜音小姑娘去了開學儀式,台上的校長宣言和前世的並無太大區別,徹聽著那些“為了木葉的未來貢獻自己”之類的話,整個人都快要睡著了。
“哥哥,哥哥?”
“……靜音?”從美好的睡夢中被推醒,徹下意識地擦了擦下巴,“結束了?”
“嗯。”靜音點點頭,指了指遠處。斷正在和學校的老師談話,神色略微疲憊——不知道怎麼回事,徹突然想起了最近突然斷掉的訓練。
就在這走神的一會兒,斷已經結束了和老師的交流,回到了兩人身邊。白發男子看著徹,突然歎息一聲:“什麼時候,才能長大一點呢?”
“舅舅?”徹愣了一下,反省一下自己最近的生活,發現自己的確是消沉的不像樣子——雖然早已決定要奮發,可是……
想是很容易的事情。
但是覺悟卻很難。
看見徹慌亂的神色,斷忍不住笑了笑——徹還不過是一個快要八歲的孩子呢!沒見過真正的血腥,也不知道在亂世中,個人的命運是多麼微不足道。單純從這個角度而言,加藤徹已經做得很不錯了。
他在這個年齡,到底有沒有做得和徹一樣好呢?
真的不記得了。
“木葉和砂忍的談判崩潰了。大概又要掀起新的戰爭了吧?”斷笑得很溫和,或者說,他本來就是這樣溫潤如玉的人,“我又要離開木葉了,不過我會早點趕回來的。呐,我不在的日子裏,徹你要好好照顧妹妹……別擔心,我會帶禮物回來的,有沒有想好想要什麼東西?”
徹笑了笑,正想偷偷告訴舅舅不要再帶什麼甜品回來了。但是,那個瞬間,斷領子上一串項鏈滑落,長條狀的寶石,閃爍著晶瑩的光。
那瞬間,徹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
半個月後,徹回家的時候,意外地在家門口看見了一個一身酒氣的身影,雙馬尾金發的女忍者。她斜靠在加藤家門前的古樹上,拎著酒瓶,仰望一輪明月。
徹沉默著,步伐也沒有變化,他妹妹靜音還在等他回家,而上了戰場的斷,還沒有把任何消息遞回家中。
不,已經不需要了。
徹平靜地走過綱手身旁,推開門,像是什麼也不知道地微笑:“靜音,我回來了。”
“歡迎回來,哥哥。”靜音甩著手臂,迎接著哥哥。但是她還不知道,她生命中有一個很重要的人,已經永遠不可能微笑著說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