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的二樓男廁所裏，傳來了不明的嗚咽聲，隨著寒風一點一滴地蔓延出去，平添幾分陰氣。
“水門，我要死了……她居然用油漆，難道她不知道油漆裏富含甲醛、鉛、汞、砷、銅、錫、氡、非甲苯、二甲苯麼？”
“……啊？”
“甲醛會刺激人們的呼吸係統，造成咽喉炎、哮喘等疾病……這東西我上周背化學才看見的啊……還有好多白血病患者都是這樣的，水門嚶嚶嚶我要死了……”
“……咕。”
“從此以後我會天天掉頭發然後躺在病床上整個人雪白的（那是白化病），找不到匹配的骨髓移植者就會死翹翹……”
“唔……放心你不會死啦，隻是被刷了油漆而已。我盡力了，但是感覺效果……”
水門放下手裏的抹布，用手摸了摸徹的臉，雖然油漆的結痂感已經不在，但是那紅彤彤的顏色卻頑固不化：“你還是再試試變身術吧？”
“水門你讓開。”徹撲到鏡子麵前觀察自己——好吧，比起之前的紅彤彤一片，經過水門的努力好歹還能分清鼻子眼睛。隻是……
“水門我覺得我繼承國粹了。”這充滿了藝術感紅紅白白交錯縱橫，徹忍不住聯想到底有哪個著名的京劇人物是紅臉的。
“什麼是國粹？”在一連串奇怪的吐槽中呈現完全茫然狀態的水門，終於抓住一個他能發問的事物了。
徹怔了一下，不知道什麼時候他開始把水門當做上輩子無所顧忌吐槽的死黨們了。好在借助著油漆的掩蓋，徹的表情也無人看清：“我這樣就叫國粹……”
徹無聲地歎了口氣。
“話說回來！我剛才是怎麼成功的！為什麼我現在就死活完成不了一個小小的變身術！！”
徹爆發出來的咆哮嚇了水門一跳，他小心翼翼地問：“時間快到了，我們一起去大蛇丸大人那裏嗎？”
“……去！”
誰怕誰啊，那個什麼西索也是一臉油漆還不是被一群花癡女喊著好帥！沒準他這麼晃蕩一圈還有無數人對他芳心暗許呢！
……
如果說這一臉的油漆還有作用的話，那就是嚇到了大蛇丸——即便是縱橫戰場各種奇怪的人都見過的三忍之一，在自家研究室做研究的時候，一轉頭看見一個滿臉紅漆的矮個子站在他不遠處……反正，大蛇丸隻是手抖了一下，總體而言還是淡定的。
大蛇丸眯著眼睛盯了徹好一會兒，似乎有點拿不準對方到底是誰。但是最後他還是拉長了尾音調笑道：“喲，今天小徹打扮得很出人意料啊……”
“……”徹有點拿不準對方是調笑還是單純的感慨——所以說其心難測是所有boss的必備品質嗎？
隻是水門回答得有點快：“這是國粹。”
“嗯？國粹？”大蛇丸明顯沒聽懂這個詞彙，但是他並沒有在意，隻是心不在焉地眯了眯眼睛，口氣淡淡的，“前段日子我和砂忍戰鬥，砂忍麼，你知道的，有一種特殊的職業叫傀儡師，裏麵有很多人都喜歡用油漆把臉塗得一道一道的……就像你這樣。”
“……”徹完全沒聽懂大蛇丸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