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愣了一會,拉開了被子看他:“可你昨天才回來呢?”
容昭一邊給她把藥油揉開,一邊看向了她:“有點事情,非要我親自去不可。”頓了頓,他看著藥油已經抹開,便把瓷瓶隨手放到了床頭的櫃子上麵去,“快年底了,最近京中應酬多,你也不要出去了,免得無意中惹了事你也不知道。”
“哦……”秦月悶悶地答應下來。
“要是嫌家裏無聊沒事做,就找點話本看看,或者讓二弟帶你去莊子上打獵也可以。”容昭一伸手,便把她連著被子一起攬到懷裏來,他親了一下她的頭發,聲音壓低了一些,“腰酸不酸,要不要我替你揉揉?”
秦月臉又紅起來,她推了他一下,逞強道:“不酸,我好著呢!”
“那我看看?”容昭的手伸進了被子裏麵,然後便被一雙手給按住了,他對上了秦月濕漉漉的眼睛,“你昨天咬我一口,還流血了。”
秦月按著他的手不鬆開,目光漂移了一會兒,夜裏那些紛亂纏綿此時此刻全都湧現在了腦海中。她理虧,於是偏過頭不再看他,嘴硬道:“那你咬回來。”
容昭一低頭,便看著她皙白的脖頸便露在眼前。
“你……”覺察到什麼,秦月急忙伸手把被子拉了一下,就這麼一鬆手的機會,容昭放在被子雙手便攬過了她。
“讓你再咬我一次好了。”容昭笑著空出了一隻手,把床帳給拉上。
……
在暖閣裏麵胡天胡地又過了一天一夜。
外頭的雪也下了一天一夜。
等到秦月雙腿酸軟地下床時候,從窗戶往外看,便隻見是白雪皚皚銀裝素裹。
容昭已經早早兒走了。
聽著暖閣裏麵動靜,外頭丫鬟捧著熱水等物安靜地進來。
“夫人,將軍吩咐給您燉了燕窩,廚房已經送來了。”開口說話的是她身邊的大丫鬟枇杷,“夫人現在用,還是想等會兒再用?”
秦月收回了目光,問道:“將軍是什麼時候走的?”
枇杷道:“天沒亮就走了。”
秦月抿了一下嘴唇,沒有再追問下去,隻道:“先洗漱更衣吧!”
枇杷應下來,便與其他丫鬟一起上前。
換了衣服然後梳妝打扮,鏡子裏麵映出她的容顏,秦月恍惚了一下,卻突然瞥見了枇杷身後一個丫鬟的眼神。
似乎是輕視,又或者是不以為然。
她轉身去看那丫鬟,卻又見她低了頭,此時此刻老老實實仿佛鵪鶉。
屋子裏麵安靜得仿佛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到。
秦月放下了手裏的發梳,她不去看那丫鬟,也就隻當做什麼都沒看到一樣站起來,出了暖閣,便在次間的圓桌上看到早已擺好的早飯。
容昭特地吩咐的那碗燕窩擺在了正中間。
秦月在桌前坐下了,心頭拂過了一些煩悶。
有些事情她能假裝沒看到,但她並不是瞎子——她知道在容府裏,雖然她是夫人,可底下的人並不服氣,因為她出身低微,又因為容昭對她似乎缺了一些對待夫人應有的尊重和敬愛,最關鍵的便是,她也並非容家內宅的主事之人,於是如昨日容昭回來之後與她在房中行事,在下人眼中便不是夫妻恩愛,而變成了一種不尊重的玩弄。
既然有這樣看法,便會表露在臉上,摻雜在言語之中。
可她又無法去向容昭說這些,有些話她不能開口,有些事情她也無法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