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第99章 賠禮(1 / 2)

即便是霄請站得頭暈眼花,可是麵對許安歸這般,他又不敢多言,隻是臉色極差地望著許安歸。

許安歸一副安然自得的樣子,問道:“不知道霄尚書,有何事前來知會我呢?”

這一次,霄請並沒有照往常一般行常禮,而是撩起衣袍,重重地跪下,給許安歸行了三拜,磕了九個響頭,行了一個完整的大禮!

許安歸見宵請對他進行了如此正式的叩拜大禮,便收了一臉的假笑,緩緩把兩手對插在衣袖裏,麵色漸冷,站直了身子,用一種譏諷與冷然的目光,俯視著他,淡淡地問道:“霄尚書這是何意?我隻不過是有一個正三品與你品級相同的鎮南將軍的頭銜,按道理來說你是不用給我行如此大禮的。”

霄請壓著身子,頭磕在地上回道:“微臣是誠心誠意地向六殿下請罪。”

許安歸冷哼一聲:“霄尚書這話怎麼說的,我聽不懂。”

霄請直起身子,抱拳拜道:“臣為之前怠慢殿下,讓殿下等了臣一個時辰,請罪。為那時,殿下詢問賢妃娘娘能否參加殿下及冠之禮的事情,沒有盡心去做,向六殿下請罪。是微臣愚鈍,惹殿下不高興了,還請殿下恕罪。”

許安歸慢聲道:“不知霄尚書,愚從何來,鈍又從何來呢?”

霄請直言:“臣愚,是愚在臣沒有領悟六殿下的想要收攏臣下的意思。臣鈍,是鈍在沒有先知六殿下想要賢妃娘娘參加殿下及冠之禮的決心。是臣小覷了六殿下的心思與手段,才落得這般下場。所以臣今日來向六殿下請罪,還請六殿下放臣一馬。”

許安歸眯著眼睛,看了霄請許久,忽然笑開了,他伸出手把虛扶了一把,道:“霄尚書是個聰明人,我倒是喜歡與聰明人說話。你先起來罷。”

霄請抬頭,見許安歸的臉確實比先前柔和了許多,這才站起身來,低下了他本來仰得高高的頭。

許安歸手攏在袖子裏,在霄請身前緩步踱行:“趙皇後在我的冠禮上出盡了風頭,這賬二哥必然是要算在你頭上的。因為,是你向他帶回了我想要賢妃參加我及冠之禮信息。二哥就是因為聽了你這一嘴,才去慫恿趙皇後在我冠禮上搜查假扮宮女的賢妃,大鬧了我的及冠之禮。”

霄請頭低得更狠了,對於許安歸專門給他設的這個局,他無從辯駁。

許安歸看向霄請:“趙皇後鬧了一場,也沒有找到假扮宮女的賢妃。破壞了帝國皇子及冠之禮,錯過了吉時,耽誤了時辰,因此禮部又要重新給我準備一場及冠之禮。此乃帝國之母之大錯,就算陛下肯原諒趙皇後,帝國史書上也會給趙皇後記上這麼一筆。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多嘴!向二哥回了我問你的話。”

霄請閉上了眼睛,他真的不應該輕視許安歸問他的問題,更不應該推掉許安歸給他的機會。

那時的他根本不知道,原來許安歸這個人的手段與心智,與太子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更想不到的是,許安歸看似隨口的一問,居然給他設了這樣一個無法回頭的陷阱。

“霄尚書擔任禮部尚書有兩年了吧?在朝堂之上摸爬滾打十餘載,難道還沒有學會禍從口出這個道理嗎?”許安歸冷笑,“怎麼辦,二哥現在一定以為你說的那句話是我教你說的。趙皇後那一場鬧劇,是你我共謀的。現在的你,就算是想去解釋,恐怕也無從說起了吧?這些時日霄尚書往東宮遞的條子,太子回應你了嗎?”

霄請低著頭,一言不發。

許安歸笑道:“太子當然不會理會你,畢竟你確實來到我的麵前,與我長談了好幾個時辰。誰都不能保證在那幾個時辰裏麵,你沒有被我收編或者你有了攀附朝廷新貴的心思。”

是的,這便是這段時日霄請想明白的道理。

現在的他,除了以死明誌之外,就算是渾身長滿了嘴,也無法向太子解釋清楚這件事。

太子與趙皇後想利用六皇子及冠之禮除掉賢妃固然不對,但是這事是他向太子挑起的,也是事實。

當時,他回稟太子那句話的時候,從未想過那句話帶來的後果。但是說這句話給他聽的許安歸卻已經知道了後麵所有事的發展。

霄請現在才知道他第一次來給許安歸筵講的時候,許安歸問他的話,並不是隨口一問的。

這個問題是許安歸問出來,想要禮部尚書幫他解決的!

但是,那時的他眼中根本就沒有這個六皇子。他甚至想都不想直接一口拒絕許安歸的提議。

直到鬧劇開始,許安歸及冠之禮中斷。他看見太子陰毒的目光望向他的時候,才後知後覺,他被許安歸狠狠地算計了。

他為他的輕視與傲慢,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方才他向許安歸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禮,就是為了讓許安歸在這件事上放他一馬。他現在能想的是先保住自己的性命,因為他在太子身邊多年,深知許安澤的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