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看上去,親近又和諧。
裴瑾文溫柔又平和的目光,刹那間變得幽深。
他垂眸想了想,明知故問:“這就是你師弟?”
“對,是葉老的兒子,藝術感官特別敏銳,人也很有意思。”蘇聞禹完全不吝稱讚,客觀又認真地介紹了一句。
“評價這麼高?”裴瑾文彎著眼睛,慢條斯理地開著玩笑:“你有了正經的師弟,該不會就不要我這個便宜師兄了吧?”
“說什麼呢。”蘇聞禹笑著搖頭,沒往心裏去,結果一抬眼,正好撞進青年深深的目光裏。
不似往常的溫和,反而隱隱透出一點強勢的侵略性,讓他心裏不知怎麼覺得有些怪異和不適,眉頭也跟著蹙了起來。
“哦對了,差點忘了正事。”裴瑾文卻立馬收斂神色,很快換了個話題,“聞禹,你現在還在上升期,有沒有考慮過,多找幾家合作方呢?”
他一次性給出了好幾個選項,都是區域分布不同的畫廊,勢力範圍甚至拓展到了歐洲和北美。
同一位藝術家的作品是可以選擇不同的畫廊代理的,優勝劣汰。蘇聞禹算是顆新星,上升勢頭強勁,這種時候的合作基本處於契約鬆散的短期代理模式,那麼多找幾家合作,無疑是一種不錯的甄選方式。
一聽這話,蘇聞禹有些驚訝,但卻連思考都沒有,直接就拒絕了:“瑾文,謝謝你幫我留心這些,不過不用了,我之前已經定下了合作的渠道。”
裴瑾文眯了眯眼。
半晌,輕輕呼出一口氣。
“……這樣啊。”
蘇聞禹沒詳細說,但他心裏卻已經清楚了。
蘇聞禹定下的長期選擇,是索迪爾畫廊。
這家畫廊本就在歐洲極負盛名,兩年前更是擴張到了國內,一舉打響了知名度,和蘇聞禹合作後,就為他添了相當大的助力。
而這些,都是霍城的手筆。
他又一次,遲了霍城一步。
他的人生,好像總是在遲到。
裴瑾文咬了咬牙,拳頭微微攥緊,卻半點沒在麵上表露出來,語氣依舊溫和得過分。
“那也挺好,不過以後要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一定要跟我說。”
蘇聞禹笑了笑,“嗯。”
因為裴瑾文晚上有事,所以待不了太久,臨走的時候,蘇聞禹特意也給了他送了個禮物。
是他在這次進修途中,從一個技藝精湛的手藝人那裏買到的木雕,雕刻獨一無二,看上去頗具風骨。
他給好朋友都帶了一份,現下拿出來,正好作為回禮。
“我會好好珍藏的。”裴瑾文鄭重地說。
接東西的那個瞬間,他狀似無意地往上一搭,手掌交疊,正好握在了蘇聞禹的指尖。
雖說夏日炎熱,但乍然冰涼的觸感,卻讓蘇聞禹莫名生出一點不舒服,幾乎是條件反射地避了一下。
像是一種無意識的抗拒。
裴瑾文溫和的神色幾不可察地一滯。
但很快,他就恢複如常,笑著打過招呼,驅車離去。
送走裴瑾文之後,蘇聞禹沒有立刻進屋,而是順勢在外麵的小院逗留了許久。
周圍鬱鬱蔥蔥枝繁葉茂,還有幾茬沒凋謝的花,在陽光下顯得很有光彩,不由得讓人想到,如果是春天,這裏的大概景色還會更宜人。
更難得的是,一草一木,幾乎都是自己所喜歡的。
按說這地方是半公共區域,自己不在的這兩年,不變成荒地都不錯了,怎麼反而還變得更好了?
是附近負責的管理換人了嗎?還是南郊這邊有什麼創文明建設活動,檢查組會路過?
蘇聞禹有些納悶,但心情卻好上了幾分,他嘴角上揚,忍不住輕輕撫摸了兩下紫檵木豔紅色的花蕊。
這時,耳邊忽然響起汽車的轟鳴。
等他抬眸去看的時候,車子已經停在了不遠處,門一開,麵色沉著的男人就穩穩地走了過來。
蘇聞禹唇邊的笑意微微一凝。
作者有話要說: 霍總他來了他來了,他帶著萬貫家財來了。無獎競答,麵對巨額財富,蘇蘇的態度是?
a 心生感動,給個機會
b 毫無波瀾,已修無情道勿cue
c 五味雜陳,仍然拒絕
d 不收白不收,錢誰嫌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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