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何利道。
門打開，歐元的桃花眼勾上我：“真真，我找你。”
“有什麼事就在這說吧。”我從床上翻身而起，利索地來到歐元麵前。
“這裏恐怕不方便，家主之事無小事，還請真真移步來我房間。”
歐元成為家住後搬入了四樓，四樓僅有一間臥室，大而簡約，古樸厚重。
“真真，嫁給我。”剛踏進房門，歐元出乎意料地單膝下跪。
我接過戒指，把玩片刻，套入無名指，大小剛剛好，簡單的戒指圈泛著銀白光芒。
我俯身，嘴角噙笑，看了他許久。
隨即退開，打量周圍的陳設。
歐元緩緩站起來，低著頭，似乎在內心飛快地盤算。
“溫晴告訴你我的任務是？”我順手撫過雕花鏡。
“好事成雙，促成兩對新婚燕爾。”他眼眉一挑，“溫晴這個女人的話隻能信一半，不過娶你本就是我的心願。”
我一時沒有防備，被他一手攬過肩膀靠近，甚至看到他脖子上隱隱約約露出的疤痕，跟手臂上的猙獰如出一轍。
“畢竟，隻經曆過一次低索就被選入高索，這樣的人寥寥無幾。”他滿身的粗獷氣魄和精致的眉眼不太相稱。
“我說過，我的興趣不一般。”我退開，早就看到角落裏擺放一隻粗亮的長鞭。
我迅速抽過，黑鞭極其趁手，仿佛與我融為一體，靈活一抽，歐元沒有閃躲。
“啪！”他悶哼，背部的衣服破裂，隨即一手握住鞭尾。
“滿意了嗎。”他眼有慍色，桃花眼裏少了水汽，變得又黑又利。
“一時不察，失了手，你也不躲。”我語氣軟下來，拿起藥瓶，繞到歐元背麵，慢慢扶他坐下。
歐元沒有阻攔我，他的衣服一點點被我扒下，露出結實的背，除了皮開肉綻的新血痕，還有數道傷好後的疤痕，十分可怖。
上好藥後，我撚起一張結婚申請，順手簽字，而後出了門。
新婚不添欣喜，反而更為凝重。果然，經過對比，我發現歐元身上的所有傷口都與新添的鞭傷相似。除了四樓的這根，一樓客廳還供著一根，這些鞭子到底有何含義，而歐元的傷又是誰做的？
我不作停留，直接來到高其的房間。
一進門，他見我手上的戒指，目光驟冷：“和歐元？鼠目寸光。”
“你也是來爭取我的？”說到這，我突然反應過來，高其知道我隻經曆過一次低索不奇怪，而歐元在我來之前就一直在何家，他沒有去過情景縫隙的信息中心，又如何知道我的經曆？
室內突然變暗，窗外模擬的暖黃光一下子變成深藍。
“結束了。”高其突然神色凝重。
他迅速走到窗邊，我不明所以，跟上。
一眼萬年。
窗外星辰點點，銀河神秘莫測。
而隨著銀河蜿蜒，我終於見到了外麵的世界。無邊無際的黑幕中，有團團亮光。地麵、空中憑空出現無數的情景，星羅棋布：
有數百平方公裏的小鎮，隱約見到穿羅戴簪的人群來往；有道路縱橫的市區，車來車往燈紅酒綠；皇城宮宇，歐式古堡，江南細雨，戈壁飛漠都凝成一團，邊界暈染在星空中，遠方還有更為宏大的宇宙科技……
它們是割裂的，又是連貫的。
星河緩緩流淌，就像訴說一個個或淒婉動人，或大氣磅礴的故事。
我們周圍更多的是類似的別墅，已經有人三三兩兩走出門，踏上星河。
“這是——”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情景縫隙。何家情景結束了。”高其道。
“這麼突然？”
“我聽說過這種情況。情景被臨時中止多半是因為劇情偏離嚴重。”
“後果呢？”我問。
“啪嗒”門鎖打開，何利和溫晴走進來，舉起的手十指相扣：“我們結婚了。”
溫晴笑。
高其閉了閉眼：“後果？所有人墮入中索，中級索命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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