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第12章(2 / 2)

‘真的?’

在褚墨的注視下,華琴越說越心虛,仿佛自己整個人都被看穿了,“真,真的。不信我稍後將信件拿出來你看。”

褚墨不動,手仍放在包袱上。

華琴也無法,說道:“哎喲我的墨小哥兒,你且等著,我這就去拿。”

不出片刻,華琴再度進屋,給了褚墨一張紙條,褚墨認得這紙正是之前與黃鶯傳信的紙鶴的那種紙,上麵寫著——近日便回,勿念。

細細將這簡短的字看了幾遍,褚墨才將紙條還給華琴。

華琴收了,“現在信了吧,趕緊用飯吧,待會華棟便送藥來了。”

褚墨默默走至桌前用飯,華琴把褚墨收拾好的小包裹拆開,見裏頭隻有一套衣裳,連一分錢都沒有,不禁搖頭,這傻孩子,屋裏什麼東西不值錢,就拿一件衣服,這也不夠穿啊。

次日清晨,華琴一如往常掃完院子端著早點去敲褚墨房門,敲完三下推門進屋,卻發現屋裏空空蕩蕩,鋪蓋疊的整整齊齊,哪裏還有褚墨的身影?

他連忙去看床頭的衣箱,卻發覺裏頭少了兩套衣服,昨日剛收進來的那塊包袱布也不見蹤影,他又翻了一下,翻出一張疊起來的書信。

‘琴哥,久未得知兄長消息,我這心內著實不安,不辭而別還請見諒,七月初一收徒大會我會準時參加,勿尋。’

這些字稍顯稚嫩,卻已初現風骨,語句通暢,全然不似稚童所寫,華琴搖搖頭,“這機靈的小鬼頭,我果真瞞不過他。”

華棟端著掃把往後院走,便見大門開著,餐盤好端端的擺在桌上沒動過,華琴站在床頭搖頭歎氣,忙問道:“小哥兒呢?”

華琴把信紙遞給他,“走了。”

華棟皺眉,指責道:“我昨日就說過,不要騙他,你瞧瞧,被識破了吧!”

昨日的書信是華琴寫的,事實上,清嶽已幾月不曾有消息回來,加之山下近期魔修作亂,不算安穩,宗門近期派出不少人手外出除魔,宗門內又出現了內賊,一時沸沸揚揚,忙作一團,倒是不曾有人關注到明闕峰多了一人。

饒是如此,幾人也不敢大肆聲張,清嶽走後,就連平日膳食也是黃鶯接濟,畢竟褚墨是一身魔氣出現在山門外的,哪怕是個稚童,在當下時局也可能被認作奸細,未免旁生枝節。

華琴收起信紙,說道:“走了也好。”

“好什麼好?他這身子哪還禁得起折騰?咱辛辛苦苦養了幾個月,伺候得比爹娘還盡心,才好容易養好了些,這要是出去又出了什麼事,可怎麼了得?”華棟丟了掃把就要出門。

華琴忙拉住他,“你去作甚?”

華棟打開他的手就走,“我去找小哥兒。”

華琴一腳踢起地上掃把,伸出去攔在華棟身前,教訓道:“我說你腦子少根筋你不信,大師叔在山下,還用你去找?小哥兒要出去定是乘的後院那隻仙鶴,仙鶴認主,出門便是去找大師叔了,現在傳訊給大師叔,讓他照應著便是,由得你像沒頭蒼蠅般亂轉?”

華棟冷靜下來,“說的是,我這就去給大師叔傳訊。”

七月初一。

經過幾個月動亂,天玄門收徒大會如期舉行。

山門外,數百少年少女擠擠攘攘。

有身著玲瓏綢緞的富家子,有樸素布衣的平民,有與同伴高談闊論信心百倍的,有低頭沉思默默祈禱的,有緊張得直打哆嗦的,也有好整以暇躊躇滿誌的,紛呈百態。

此時人群中忽的起了一陣騷動。

一個頤指氣使的聲音驟然響起,“抓住他!他偷了我的荷包!”

很快,一個瘦猴兒般的少年被兩個人高馬大的少年按住,他漲紅了臉,瞪向仰著下巴的富貴少年,不服道:“你憑什麼抓我?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偷你荷包了?”

富貴少年哧了一聲,伸手在瘦猴兒兜裏一套,摸出一個彩繡金絲荷包,“喏,這不是?”

“那是我的!還給我!”瘦猴兒登時暴怒,掙開壓著自己二人,伸手就要搶,又被兩個壯碩少年按了回去。

“看看你那窮酸樣,用得起這樣的荷包?”富貴少年嘖嘖兩聲,“念在多年相識的份上,向我磕個頭,小爺我就放過你。”

瘦猴兒當即被按在地上,他咬著牙不想低頭,力氣卻哪裏抵得過兩個比他壯碩兩倍的少年,不出片刻,腦袋重重磕在富貴少年腳下。

富貴少年麵帶微笑,朝手中荷包吐出一口口水,扔在地上,又碾了兩腳,踢到瘦猴兒麵前,“既然你向我行如此大禮,這便算賞你了。”隨即朝兩個跟班招呼,又對著瘦猴兒啐了一口,“走吧,沒趣。”

看著富貴少年的背影,瘦猴兒眼珠血紅,顫著手撿起不成樣子的荷包,從地上撈起一塊石頭,抬起手便朝他砸過去,然而他本身精疲力盡,這石頭又硬又重,竟是一時手滑,徑直朝角落另一人身上砸了過去。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