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有人急忙跑進軍營中,不多時,那人又跑了出來,急道:“糟了,潘師傅和他的兩個徒弟都到北營去了。”
北營?昨日北營的弟兄出戰,死傷人數頗多,潘師傅他們想必是去幫忙了,現在該如何是好!眾人在那邊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現在營中軍醫奇缺,如何能找得到人來醫治。
“我懂得一點醫術,讓我進去看看!”鎣沁悅身子靈巧纖細,一下子就鑽到中間。
眾人一聽,趕緊讓開道,醫者為大。
鎣沁悅蹲了下來,伸手檢查了他倆的情況。
“如果我猜得不錯,他們應該是食物中毒!”她斷道。
同站一旁的士兵大驚:“食物中毒?可我們中午吃的是一樣的飯菜呀,我們怎麼沒事?”
“那就要問問他們兩位,中午都吃了些什麼?”她一雙纖細的巧手在兩名士兵身上一陣按捏,他倆的臉色總算緩和了些。
其中那名症狀較輕的士兵說道:“我倆都是剛從西營回來,他們剛殺了幾頭羊準備犒勞即將出戰的眾位兄弟。由於匆忙趕回我東營,我倆隻吃了幾塊,回來後東營的弟兄炒了大家都喜歡的悶竹筍,我倆到是吃了不少。就在剛才,我的肚子一陣絞痛。”
他說得很仔細,一點兒也不敢遺漏,鎣沁悅點點頭,“是了,羊肉與竹筍不可一起食用,你們倆相繼吃了這兩樣食物,產生毒素。”
她開了方子,讓人到軍醫處拿藥。解決了中毒事件,再看眾人眼神,分明都不一樣了。
“原來你懂醫術,那就好辦了,軍醫一向奇缺,你可報投軍醫。”文書兵眼中早已沒了輕蔑的神色,反而充滿驚喜。行軍打仗,不死即傷,而醫者在軍中地位頗高,是各國招攬的對象。
就這樣,鎣沁悅打著軍醫的名號混進軍營中。
“好小子,竟然還藏了一手!”大猛興奮地揮起大掌,眼看著就要落到她肩上,鎣沁悅身子一矮,閃了過去。
笑話,他那雙拳頭可是能跟一頭牛較勁呢,沒事大猛會扳起他家那頭犁地牛兒的角與它較勁,也因此贏得了“猛牛”的稱號。
“你又沒問,我總不能到處宣嚷著我會醫術吧。”鎣沁悅無辜地眨眨眼。
“也是,好了,咱兄弟總算都進來了,不知啥時候能見到奇將軍?”大猛對文書兵的話念念不忘。
然而事情總不能盡如人意,接連幾天,她都留在北營救治傷患。
前幾天大猛來找過她,他滿臉興奮,尤其是提到奇慕晨,他更是喋喋不休,簡直比喝了蜜還甜。
她歎息,不知何時才能見到他?真懷疑當上了軍醫,她還有沒有機會見到他。可是鎣沁悅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是在那樣的情形下與他見麵的。
猶自記得潘師傅,也就是東營的軍醫潘越明剛看到她時,原本欣喜的神色立刻變成驚愕:“就是這年輕人?”
長得這般瘦小,隻怕還未及竿,他也能當軍醫?潘越明向領著鎣沁悅進來的士兵問道。
鎣沁悅也不做辯解,隻是卷起袖管替那些不住哀嚎的將士清理包紮傷口。另潘越明對她刮目相看的是,這少年連縫製傷口這細致活兒都能做!
要知道,這雖然不是一向高超的技術,可一向是他們這些頗有資曆的軍醫方能做得好的。
更何況,幾天下來,也能看出這俊俏的少年醫術頗為神妙,對待傷員一慣和顏悅色,深得大家的喜愛。
這日,整個北營的氣氛都顯得凝重起來。
鎣沁悅剛從傷員集中營出來,與傷患窩了幾天,在滿是草藥味兒的營帳裏待著,幾欲發狂。她正想出來透透氣,忽見前方一道青色身影匆匆而過,那背影似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