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迦收起散漫的表情,把榮花花枝插回花瓶:“陛下想要繼承人,納幾個後宮生幾個皇子便是了。”
秦非恕停頓片刻:“隻是朕尚無心儀之人。”
陸迦可不信做皇帝充掖後宮是看真愛,難不成不是為了平衡朝堂勢力、再加上挑容貌出彩的?
還是說……秦非恕還在暗示文岫煙?
陸迦心裏又罵了秦非恕一句。
昨晚剛幫他找了解藥,今日就開始打他妹妹主意?早知道該跟對文和闐一樣先廢了再說。
陸迦當即假惺惺地道:“陛下年輕英武,雄才大略,隻消將納後宮的消息放出去,名門貴胄的閨秀自然會響應,不愁找不到陛下心儀的人。”
秦非恕定定地看著陸迦,過了片刻,忽然展顏:“獻玉侯說得有道理。”
陸迦內心冷哼一聲,心裏盤算若秦非恕非要文岫煙去參加選秀,他就讓文岫煙生個病,甚至幹脆“病死”離開皇宮得了。
……
兩三日後,陸迦靠在軟塌上吃著棗糕,聽懷恩打探來的結果:“有選秀的消息了麼?”
懷恩臉色有些不安,小心翼翼地道:“選秀沒聽說,倒是宮女侍從之間都在傳,說陛下……快要駕崩了。”
陸迦一怔:“哪來的流言?”
“太醫院傳出來的,說是陛下中的刀口有毒,這幾日都是靠放血維持,怕是堅持不了幾日……”
陸迦擰緊了眉頭。
解藥他確確實實送過去了,秦非恕也確確實實收到了,這流言是秦非恕放出來的□□?還是王子陽給他的解藥有問題?
陸迦現在的後續計劃都是按照秦非恕能夠安全活下去製定的,若這一環出了問題,後麵不好收場。
而且秦非恕病危的流言連懷恩這種小侍從都能打聽得一清二楚,消息靈通的朝臣世家肯定早早就確認消息,野心家們恐怕更開始了準備。
秦非恕這一死,又是一場大風波。
陸迦斷定這一定是秦非恕玩的花樣,八成是為了釣那些有反心的蠢貨。他不必理會。
然而又過了兩日,眼看著秦非恕那毒的最後時限快要過了,不但沒有任何收網的痕跡,流言反而愈演愈烈,陸迦足不出戶都能聽說各種版本的恐慌。
陸迦斟酌片刻,決定今夜再去看一眼秦非恕。
……
當天夜裏,陸迦再度站到秦非恕的寢殿窗口,窺見了裏麵的場景。
幾日不見,秦非恕臉色已然蒼白得好似不久於人世,無力地斜靠在龍榻上,脖子上隱約有紫黑色的毒氣,一隻胳膊放在一邊,太醫蹲著替他放血。
陸迦清晰地記得原著裏秦非恕因為有一次被謀害、軍醫包紮時用了毒,吃了虧之後便不肯輕易讓人治療自己的傷口,如今連放血都得旁人來做,可見確實沒什麼力氣了。
陸迦默默繃緊了唇。
現在他有兩個選擇,第一修改計劃,待秦非恕死後直接奪權,想辦法安撫下北方軍,然後培植起自己的勢力。自己做皇帝雖然麻煩點,但尋找劇情釘點會方便不少;
第二便是想辦法徹底解了秦非恕的毒,讓秦非恕能活下去。
陸迦垂眸片刻,心裏問係統:“你覺得選什麼好?”
【為什麼問我?】
“排除錯誤選項。”
【……按照你的性格,不該是任由秦非恕去死嗎?你又不欠他什麼了。】
“果然是錯誤選項。”陸迦麵無表情地點點頭,“秦非恕快死了,我卻沒感覺到任何釘點的波動,說明要麼秦非恕肯定不會死,要麼就是秦非恕的死不會影響釘點劇情。”
既然如此,他就反過來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