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兔被這冰涼的語氣嚇得打了05秒的退堂鼓:“我,白兔!”
屋裏有趿著拖鞋走路的聲音,等了幾秒後門被打開了。看著門口的人穿的像個樹袋熊,郎儼猜到了他要去幹嘛,但是沒猜到他是來邀請自己的。
整個人都肥了一圈的白兔在郎儼挺拔身型的對比下,活像一團成精了的棉花球。
棉花球:“師哥,他們都去打雪仗了,你想去嗎?”
郎儼像個沒有感情的回答機器:“不想。”
棉花球:“可是,我有點想。”
機器:“所以?”
棉花球:“所以,你能陪我去嗎?”
郎儼看著他滿眼期待的看著自己:“不能。”
棉花球肉眼可見的泄氣:“我第一次看見這麼大的雪。”
白兔整張臉都縮在厚厚的圍巾裏,隻剩下一雙亮而黑的大眼睛。說完就垂下眼,兩隻肉球一樣的手對在一起點點點。
郎儼看著眼前的人,沒見過世麵似的把自己裹成一個粽子。突然好奇他倒在雪地裏,會不會像烏龜一樣爬不起來。鯨市其實也好久沒下過這麼大的雪了,童年裏打雪仗堆雪人的記憶已經模糊了。
郎儼想了想,出去玩也不是不可以,轉身要回屋穿外套。
白兔看他回屋,不死心的跟進來。郎儼回頭看了眼跟在後麵的尾巴,壞心眼的說:“去也不是不可以,你求我。”
尾巴:“求你~”
郎儼覺得好玩:“你平常就是這麼求人的?一點誠意都沒有。”
白兔拽著郎儼的衣角搖了搖:“求你了~師哥。”
郎儼被他搖的沒了脾氣:“過來,讓我捏一下。”
白兔疑惑的抬頭。
郎儼無語:“臉,臉伸過來。”
白兔:“哦。”乖乖的把臉湊過去。
郎儼扒拉了一下礙事的圍巾,不客氣的在他臉上捏了一下。手感果然很好,別人家的小朋友都這麼好玩嗎?
出門後,郎儼特意避開了操場,帶著白兔繞到了公寓樓後麵。那裏有一塊空地,緊挨著後山,視野開闊。整座山都被白雪覆蓋,遠遠望去銀裝素裹,美不勝收。
郎儼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麵,看著前麵的圓球在雪地裏一蹦一跳的,真的像隻撒歡的兔子。看樣子不用人哄著打雪仗自己就能玩的很開心,郎儼竟然暗自鬆了口氣。
白兔轉過頭來:“師哥,我們來堆雪人吧!”
說話時嘴裏呼出哈氣,眼睛在朦朧裏顯得更加晶亮。雪地的白映在他臉上,讓本就好皮膚的人剔透得不似凡人。
郎儼沒什麼興致:“你自己玩吧。”
“可是我沒堆過……”白兔突然想到了個好主意,“要不你先堆一個,我在旁邊學。”
又是那雙滿含期待的眼睛,郎儼在麵對這雙眼睛的時候總是沒辦法。考慮到畢竟還是孩子,又是第一次見到雪。郎儼在心裏告訴自己: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就這樣一大一小並肩蹲在雪地上,是白兔親自選的位置,說在這能看到他房間的窗戶。
郎儼麻木機械的堆著:“首先,滾一個大球當身子。”
白兔在一旁認真的學著,按郎儼說的做,滾一個大球當身子。
“然後,再滾個小球當腦袋。”滾一個小球當腦袋。
“最後,小球放在大球上,好了,是不是很簡單。”郎儼說完十分自信的看著白兔,表情似乎在說,我是不是很厲害。
白兔在斟酌措辭,萬一師哥以後不陪自己玩了怎麼辦。小心觀察著郎儼的表情說道:“師哥……雪人也是人,咱們不能剝奪它擁有五官的權利。”
郎儼故作淡定,嘴硬道:“我能不知道嗎,這不是手頭沒什麼道具嘛。”
“花池邊有石子,我去拿幾個過來。”說完白兔就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