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舒卻是一臉隨意,嗯嗯的應了幾句。
“……要是有別的獸人來襲擊,你就直接飛走。”
宣司說,但是惠舒好像根本沒聽見,已經小跑著進洞窟裏去了。
一會以後,他從洞的邊緣向外探出個腦袋,拉著眼瞼做了個鬼臉:“有鬼欸。”
“……”
“騙你的。”惠舒正了正色,又奇怪地問:“你為什麼一點反應也沒有?”
宣司抬著薄薄的眼皮,冷冷地掃了他一眼。
過去的部落接連遭遇到各種各樣的天災不幸,獸人們通常冷漠陰鬱,真不知從哪長出了這麼一個樂天派。
惠舒聳了聳肩,不再追究高冷的狐人的反應冷淡,動手將他抱進了山洞裏。
石洞的大小很合適,深約六米,寬三米,剛好形成小小一間屋子。
明明在這樣的荒山野林裏,洞室內卻意外的並不肮髒,反是沒什麼塵土、幹燥而舒適。
惠舒讓宣司挨著石壁坐下,自己則是走到岩壁洞口附近,撿來一些幹燥的木柴與草。
獸人時代已經有了一段曆史了。基礎的生火、紡織、製造簡易武器的技術已經被人們熟知。在遷徙的過程裏,部落裏也給每個獸人都發了用於取火的燧石。
惠舒手上也有一塊。所以他抱著這些木柴幹草回到岩洞時候,用幾塊石頭圍在一起,又鋪上一層幹草,形成一個天然的火爐。
燧石在鵝蛋白色的岩石上敲響,不一會,冒出火光。
火舌舔到柴草上即刻燃燒起來,山洞內頓時變得溫暖明亮許多。
宣司靠在一旁的山崖上,看著惠舒有條不紊的做這些事,心理有些意外。他的目光在惠舒裸露著的細細的手臂上停留了一會。剛剛由於太陽未徹底落山他就變為人形拉著他找山洞,皮膚被夕陽灼燒,有點泛紅。
惠舒像感受到他的目光一樣,忽然停下手頭動作,扭過頭。
“怎麼了?”
“……沒什麼。”宣司淡淡地道,“你叫什麼?”
惠舒這才意識到雖然他很早就知道宣司,但是宣司根本不認識自己。
也是,在部落裏總是大型動物更有威望,話語權更高。他們鳥族人丁眾多,但多是嘰嘰喳喳的長得漂亮但是沒什麼腦子的獸人。對方不認識自己也很正常。
所以他很正式地自我介紹了一下,“我是叫惠舒,是蜂鳥獸人。”
宣司也輕輕頷首。
“宣司,白狐。”
“我知道。”
然後宣司又說了句讓惠舒很不開心的話。
“你現在追回部落還來得及。”他說,“蜂鳥飛行速度很快,部落的人預計在北方叢林附近休息。”
惠舒聽完,一頭綠色的頭發炸起來了。獸人的人形也會受到其動物態習性的影響。這一頭讓他剛剛穿來時候感到十分無語的翠綠色頭發,就好比是蜂鳥的羽毛,輕盈漂亮,但時不時炸毛兒。
他皺著眉回了一句,“我說不去就不去了,你就這麼想趕我走嗎?”
宣司一怔,半天才回了一句:“沒有。”
他隻是不理解惠舒心裏在想什麼而已。跟著他這樣一個奄奄一息的獸人,他們過去又不認識……
也許他也是在族內過得不愉快吧。
不管怎麼樣,是對方幫了自己。所以他又補上一句:“謝謝。”
火光照在惠舒的臉上,光芒晃動,讓他的表情看起來好像緩和了不少。
過了一會兒,惠舒又走了過來,蹲在了宣司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