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的髒手給爺鬆開!”
忽然背後傳來一道男子冰冷的說話聲,村婦和自己男人皆是一哆嗦,他們齊齊回頭,見到一位華服冷臉的貴公子。
村婦雖然心裏害怕,卻沒有真正鬆開手。
“憑什麼!”
甄珂用看死人的眼神,緊緊盯著村婦:“不想要你的手,現在就給我鬆開!”
此時村婦不敢再和華服貴公子對視,她鬆開抓頭發絲的手,衛春雪也鬆了她的手。
兩個人重新獲得自己,各後退一步,衛春雪頭皮被扯疼了,頭發絲也被扯掉了好幾根,蹲身撿起木簪,重新綰好發髻。
對於忽然出現的甄珂,她沒好氣道:“你怎麼追來了?”
甄珂隻當沒看見女子眼裏流露的嬌嗔,轉而在兩個孩子之間流連。
“發生何事?”
村婦冷哼道:“想我家不追究也行,你們賠錢!讓他給我兒子道歉!”
秦小剩梗著脖子道:“我沒錯,憑什麼道歉?”
村婦不依不饒:“牙印是不是你咬的?”
衛春雪把目光落在小剩身上,孩子突然不說話了,看樣子八成是他咬的。
衛春雪歎氣:“行,我家賠錢,給你一兩銀子抓藥。”
“一兩?你打發叫花子呢?我兒子都被咬出血了?你們大家大業的,隻賠一兩。”
後頭來的甄珂,看對方朝衛春雪訛錢,臉一下子的黑了,他摸出十兩銀子丟在地上。
“拿錢滾!”
村婦看白花花的銀子在地上,咕嚕咕嚕打滾,顧不上和衛春雪較勁,她樂嗬嗬的追銀子去了。
鬧事的人走遠,衛春雪才鬆了神色。
忍不住教訓孩子:“小剩,你為什麼咬人?”
“姐姐是他先欺負我的,說好了借他玩一下,結果還給我死蛐蛐!”
甄珂尷尬的站在門檻外,像個局外人。
眼前的衛春雪是他從未見過的樣子,嬌容未施粉黛,無需精致的華服鳳簪相襯,像池塘裏的青蓮,靜悄悄綻放。
甄珂清了清嗓子,想吸引衛春雪的目光。
“我能進來嗎?”
問得很客氣,但似乎她也沒力氣把人攆出去。
衛春雪頜首,示意銀霜把人領進堂屋。
沒有杯盞,她就用土碗,衝泡粗茶遞給他。
甄珂沒有嫌棄,就著土碗一飲而盡。
茶水又苦又澀,甄珂五官都扭曲在一起了。
衛春雪在他對麵落座,板著臉問:“你為什麼要找我?你找到我以後,又想做什麼?”
人已經追過來了,她想自己一味的逃避也不是辦法。
甄珂真摯的目光投向衛春雪,他道:“我不相信你死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我也不想再把你送回宮受拘束,現在不正好是一個重獲自由的契機嗎?”
連甄珂都這麼想,衛春雪知道,自己的小心思瞞不住,她也不妨直言:“在我沒有找回記憶之前,我不想麵對故人,我應對不了。”
她真正的身份,超出了她一開始的想象,其中牽扯甚多,遇難已足夠驚險,她能僥幸活下來,就不想再置身於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