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英明!”勻河樂嗬嗬的離去。
今日的甄珂興致頗高,對紫砂壺愛不釋手,腦子裏想的全是早間飛鴿傳書回來的信箋。
裏麵寫的無外乎是衛春雪,在長嶺溝的每日起居,事無巨細。特別是得知衛春雪竟然用薑汁洗頭發,和小玄子吃知了蟲,令他躲在無人的書房,足足捧腹大笑了一天。
裏麵的每一字每一句,他都仔細反複的看,深深映在腦海裏,甚至他可以身臨其境的看到衛春雪被薑汁辣哭的窘態。
“勻河!勻河!給爺備水!爺要梳洗!”
勻河剛交代完事情,匆匆趕回來,仰頭看了一眼夜色茫茫:“爺,您不會是想”
有趣的事情跟人分享,會獲得更大的快樂,所以勻河自然也曉得了薑汁洗頭發的事情。
“對,爺就想試一試,到底是什麼感覺!”
勻河無力的閉了閉眼,看樣子是勸不住了。老老實實的去準備,叫上當值的小廝,站成一排嚴陣以待。上夜的甄府,毫不意外,在甄珂的嚎叫聲裏變得兵荒馬亂。
日子忙中有序的渡過著,衛春雪今日接到了從旬州飛來的信鴿。
“主子,信上說是什麼了?”
銀霜坐在一旁,針線不離手,為入秋裁剪新裳。衛春雪麵露喜色:“是好事,周娘子說玉女粉比紫葵粉賣得好,想多製作一些。”
“不過啊,因為需要火鍛七次,益母草的用量大,她怕供不應求,故而問我要不要在草藥莊憑租田地,專種益母草。”
銀霜扯線的手一頓,抬眼問道:“主子心裏有主意了?”
銀霜娓娓道出自己的想法:“種植需要等成熟,萬一它收獲的時候,玉女粉不暢銷了,豈不是白種?”
衛春雪回了一句:“可以賣給延壽堂,不過會耽誤咱們的掙錢大計。”
小玄子無事,在屋外簷下伴著,此時也搭了一句嘴:“主子,租田吧!您往後不是還要搗騰許多方子嗎?總是花錢買藥材,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租田以後,自有佃戶老把式管理,您隻管吩咐撒什麼種子就可以了。”
衛春雪想了一會兒,還是同意了,她寫好回信放回信鴿的腳上,喂它吃一把糧,就放飛了。
旬州府城郊外,一名農夫打扮的男子,站在無人處,看著天上的信鴿飛來,學了幾聲鴿子叫聲。
“咕咕咕咕!”
信鴿似能聽懂一般,低空盤旋一下,就穩穩停在農夫的肩膀上。
他熟練的撿出裏麵的信,打開看一遍,再重新卷好放歸,讓它自己飛回農家小院。
無需多久,甄珂的桌案上,就會出現和信上內容一模一樣的紙條。
起初他的人故意把他們飼養的信鴿賣給冬柳兒,就是為了方便互通信箋的時候,也能掌握太後娘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