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日,衛春雪從信鴿傳回來的書信中得知,是楊掌櫃先墊錢付了憑租藥田的錢。
信上的內容足矣令衛春雪大吃一驚:“楊掌櫃一口氣租了10畝田,付了足足一年的租金,這是不是太誇張了?”
銀霜和小玄子聽了,自然也很驚訝,楊掌櫃平日一副守財奴的摸樣,做什麼都要精打細算,怎麼忽然願意投入這麼多錢。
銀霜伸長了脖子想看信上的內容,衛春雪直接把信箋轉手遞給她。
銀霜嗔道:“主子,楊掌櫃不會為了租藥田傾家蕩產吧?”
楊掌櫃在旬州府城內經營的胭脂鋪,其實很狹小隻有一扇門。她守了十年的胭脂營生掙了多少錢,她們不得而知,但終歸看起來沒掙大錢就對了。
衛春雪把目光投向小玄子:“信上沒有說一共花銷多少錢,隻說下會取賬目過來的時候,讓你一塊把租賃契約帶給我。”
“我看,你下回去府城的時候,順路打聽一下,楊掌櫃到底花了多少錢,月底甭管掙多掙錢,不能讓別人吃虧。”
小玄子知道主子的意思是不想楊掌櫃吃虧,他嗯嗯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
得知新租的藥田和作坊很近,藥田自然也是由冬柳兒來管理,這下子,冬柳兒反而成了三個女人中最忙碌的一個。
平常衛春雪隻管搗鼓新配方,到了月末該盤賬了,才輪到她忙。作坊開工則是每日都要做的,奉節也不休息,冬柳兒盯著工序,把關品質,出門為人梳妝,守著藥田。而楊掌櫃隻管接運胭脂水粉,到自家鋪子售賣、記賬。
因為近來冬柳兒的顏藝技術越練越純熟,旬州府城張水娘的名頭,有力壓芳娘子的趨勢。胭脂鋪也因為有了不起的妝娘坐鎮,地位一下子水漲船高,成了旬州府城小姐夫人們爭相采購的鋪子。
請張水娘上門梳妝的單子已經排到了下個月,其中也不乏周秀才新娶的美嬌娘,冬柳兒雖然嫌惡她,但這是上門見兒子的好機會,她自然要去,不過每次故意把價格要的很高。
衛春雪回長嶺溝以後,多是楊掌櫃和冬柳兒相處,當楊掌櫃知道她的身份是秀才娘子以後,大為震驚,勸她繼續用水娘的名字,免得讓周家的新婦警惕,起了防備之心。
這下,兩個身份特殊的女子,因為習慣了戴惟帽和麵紗,共用張水娘的名諱,竟然無人發覺不對。
七月的暖風吹綠了稻田,八月的稻穗蒼黃折腰,九月稻田起浪,秋陽下耕戶忙。
小玄子家三畝水田大豐收,這是新帝登基之後的盛世米,長嶺溝家家戶戶都喜豐收。
因家裏隻有小玄子一個勞動力,銀霜又一次扛起鋤頭下地幫忙收割稻米。
一束一束的紮緊挑回家,衛春雪在家裏承擔了做兩餐飯,和晾曬稻穀的活兒。這一切對於她來說都是新鮮的事情。
她沒事就會去翻動鋪一地的稻穀,等它們自然脫落,再不然就用勁甩,幫助穗子全部丟落,剩餘的枝葉搭成草垛子。
第一次參與搶收水稻,衛春雪感覺自己能幫忙的地方實在是太少了,吃飯的時候,她道:“我也去田裏幫你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