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留下來嗎?”這已經不是冬柳兒第一次問了,衛春雪每次的回答,都不如昨日堅定。
衛春雪看著多愁善感的冬柳兒笑了笑,她心態比較好,出言相勸:“又不是不能再見了,等改日小玄子駕車來送貨的時候,你和他一塊來看我。”
銀霜在旁邊催促:“主子,該啟程了,等會兒下雨泥漿地容易陷輪子。”
衛春雪嗯了一聲,主動鬆開冬柳兒的手。
“走了!”
看著馬車消失,冬柳兒任然覺得像做夢一樣,她曾一度被相公娶的新婦踩在腳下,現在她有了重獲新生的機會。
這一切都和張水娘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雨點終於落下,冬柳兒暈乎乎的回到小院。
剩下的日子就靠她自己了,離了男人,她冬柳兒到底能不能活下來?
她們是被雨水追著離開的草藥莊,曆經近三個時辰的顛簸,終於再次回到長嶺溝。
走下車,暖暖的陽光籠罩全身,光線穿過葉片拂過在衛春雪的臉龐,她舒心一笑。
“回家的感覺真好!”
家!她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開始,把長嶺溝當作自己的家了。
銀霜和小玄子身子疲憊,但和主子一樣開心。樂嗬嗬的卸東西。
衛春雪進院子頭一件事,就是去看她的寶貝茶花苗。
揭開遮陰的紙罩,裏麵仍然保存著濕潤,陽光蒸騰了植物和泥土的水分,卻因為有紙罩的保護,水汽並沒有完全流逝,它們凝結成水珠,再次回落入花盆。
還好茶花無論是什麼品種,都不太喜歡太多水,衛春雪給它們全部澆透水,搬動回屋子躲陰涼。
澆水以後的花草直接放在烈陽下暴曬,無論是什麼植物都會受不了。
等她忙活完,銀霜已經把家重新歸置了。去火房燒飯,小玄子拿著帕子到處擦拭,都不許她幫忙,衛春雪去照料蛐蛐。
臨走的時候,給核桃鉗換了很大的泥盤做新居,裏麵也放了足夠的食物和水。
因為不是普通的小罐,沒有匹配的蓋子,她們隻用一張紗網罩著,衛春雪一掀開紗網,發現核桃鉗不在了。
“小玄子,核桃鉗不見了!”
衛春雪把紗網拿在手裏檢查,發現被咬破了一個小洞,留給他的米粒也沒有吃完。
小玄子對核桃鉗有感情,丟下帕子,在屋子裏到處找它:“早知道就一起帶走了!”
“哎,應該不會還在家的。”
衛春雪有點遺憾,她清掃一遍泥盤,鋪上新鮮的草皮,把重傷殘疾的飛花翅,重新安置進去。
已入八月,長嶺溝處處有蟬鳴。
衛春雪在小院外抓了知了,給飛花翅喂食。
吃晚飯的時候,衛春雪道:“小玄子,明兒你去說一聲,謝謝人家幫咱們看田地,再多給他一兩銀子吧。”
小玄子知道,主子說的人是那個砍柴郎,他恩恩兩聲,記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