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秋雪終於等來了最新的消息,她不顧形象的在哈哈大笑,笑聲穿過了瑞雪閣。
笑著笑著,她的眼睛裏流出淚來。
“我哭了?”摸了摸眼角,衛秋雪癡愣愣的看著自己的雙手,潔白無瑕,纖細無骨。
她的手很幹淨,自己的淚水好燙,燙得她想找東西徹底抹去。
“我的好姐姐,你一路走好,以後整個梁國,再也沒有人可以讓我嫉妒了!”
衛秋雪自言自語,舉止旁若無人,近乎癲狂,來回稟的黑衣人風塵仆仆,身上任然背著箭筒,他悄無聲息的告退。
而流雲,被打了十大板子的她,現在連黑衣人都開始羨慕了,她也想離開,躲二小姐遠遠的,可是她不能,她注定是二小姐的一條狗。
她隻有對著二小姐搖尾乞憐,才可能把日子過下去,不然她隨時會被陰晴不定的二小姐,從世間抹去。
流雲害怕的跪在瑞雪閣小院外,隻要二小姐不傳她,她願意在這裏跪一整天。
衛府的許管家年約四十許,身量和女子差不多高,圓臉是一團和氣,看起來是個發福的老頭。剛走進瑞雪閣,就察覺到氣氛不對。
他並沒有遲疑,而是繼續越過流雲,朝裏走。
許管家微微一躬身,說話語氣不卑不亢:“二小姐攝政王進府了,請您到正堂一敘。”
衛秋雪並沒有轉身,她輕輕的嗯了一聲:“我馬上過去。”
許管家遞了話,轉身離開。走到門口就看見二小姐喊流雲打水進屋。
衛府,朝露堂。
朱祈真左手邊是一盞香茶,右手邊是一碟糖棗糕,他今日好不容易抽空過來,沒心情喝茶吃糕。
處理朝政,和朱家一眾皇親周旋,已經讓他身心疲憊,耐著性子等衛秋雪過來的間隙,他雙手一抱,坐在太師椅上闔目小憩。
衛府的丫鬟小廝,從朝露堂經過時,都會刻意放慢腳步,生怕打攪了攝政王。
“真哥!真哥?”
衛秋雪重新梳妝之後,臉上看不出一絲異樣。朱祈真猛然睜眼,映入眼簾的是衛秋雪擔憂神情。
從前衛春雪也會用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盯著自己的睡容看。春雪的眸子是笑,宛如明媚的春光。
朱祈真揉了揉眼角,收起剛才的失態。不等他開口道出來意。衛秋雪自然的朝人施禮。
在他旁邊落座,搶先道:“真哥你太辛苦了。要處理朝政,又要輔佐天子習文,還要到處打聽姐姐的消息。”
朱祈真失笑:“你不是已經幫我分擔一項了?怎麼樣,有你姐姐的消息了嗎?”
他話音剛落,衛秋雪眼圈就紅了。
“還沒有消息,正在沒日沒夜的找,真哥你放心,我和你想的一樣,不會輕易放棄的,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她頓了頓,低垂著眼簾,不留痕跡的調轉話鋒。
“太後娘娘失蹤可是大事,關乎姐姐的安危,和皇家的顏麵,風言風語的悄悄傳,難保哪天就被翻到台麵上了。”
“皇親國戚們問得緊嗎?你還能頂得住嗎?”
提起這事,朱祈真就覺得頭疼欲裂,與這幫皇親貴胄之間周旋,比處理軍政國事還要勞心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