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離進城遠嗎?”
“不遠,不用馬車走一裏地就能到。”
“嗯,那就安頓吧!”
有衛春雪的吩咐,兩個人開始卸東西。
小院子因為常租出去用,所以家具成設都是幹幹淨淨的,處處有生活氣息。
左右牆角砌有石堆,裏麵填滿了土,栽種著一樹矮梅、一籠翠竹。窗沿底下再有幾個花盆,栽的是春蘭和夏菊。
衛春雪發現時,噗的笑了:“一進的小院愣是湊出梅蘭竹菊四君子了,旬州府城的百姓都這麼有風骨嗎?”
“民風如何,我不知道,不過主子,我聽東家說,這裏十戶人家裏麵,一半供養孩子讀書的。”
“興許是旬州府城設有鄉試,是考舉人的地方,會聚在此的秀才多了,百姓耳濡目染吧。”
衛春雪入神聽著,點點頭道:“倒是有理。”
“難怪家家戶戶都有讀書人的風氣。”
他們剛落腳的時候,天剛擦黑,等銀霜規製好行李,鋪好床,熏上驅蚊的艾香,已是無邊夜色。
卸幹淨妝容,伴著一聲一聲知了的叫喚,衛春雪在新的環境入睡,好夢一場,跌日她被麵粉的香氣引誘醒了。
“銀霜又在做什麼好吃的?”衛春雪揉了揉眼睛,坐起來穿戴整齊,去火房看。
灶眼上是兩個大屜籠,在溢出滾滾的白氣。新居該有的東西都有,甚至比小玄子家還齊全。
銀霜在撤柴控火:“包子已經上氣了,主子您去堂屋坐會兒,我馬上端過來。”
“原來吃包子啊!”衛春雪被人趕出來,老老實實的坐等開飯。
包子撇開成兩半:“是酸白菜豬肉餡!”
這個發現,讓衛春雪開心,她越來越饞酸白菜,覺得吃了開胃,她自己都沒想到張大娘做酸白菜,會讓她念念不忘。
因有自己做的胭脂水粉了,衛春雪開始每日清晨梳妝會塗脂抹粉,她還會幫銀霜畫。
“走銀霜,出去逛逛,你是第一次來旬州府城嗎?”
“是啊,我爹娘都是衛府的奴才,衛府在哪兒,我就在哪兒。現在主子在哪兒,我在哪兒。”
談起衛府,衛春雪從銀霜眉飛色舞的表情裏麵,看出了一絲念舊。
兩個人不坐馬車,手挽著手,一起經過府兵的身份盤查,走進旬州府城。
“呀,這裏的酒樓茶館氣派多了!”
對比柳溪鎮和眾興鎮,府城的沿街商鋪確實更加富麗堂皇了。動輒三四層的高樓、水榭戲台、石橋寶塔,一樣不少。
因為衛春雪戴著惟帽,銀霜沒有戴,所以銀霜臉上精致的妝容,頻頻惹人回眸,衛春雪自然發現了,她也開始留意街上姑娘們的妝容。
“走,我們去脂粉鋪子逛逛。”
衛春雪拉著她,剛走進鋪子,女掌櫃嘖嘖連聲的迎上來,圍著銀霜誇。
“姑娘,是你自己梳妝嗎?好生漂亮!”
“不是!”
“那是誰給你畫的?”
銀霜想說是我主子,又覺得不妥當,正不知該如何作答時,衛春雪四平八穩的接言:“是我,我是她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