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春雪心下大定,又道:“接著做口脂膏!”
銀霜不想主子太勞累,便輕聲細語的勸:“不著急一時半刻,現在天色已晚,該休息了。”
衛春雪再抬眸隔著半掩的門眺望夜幕,外頭已是月上枝頭。
“也好。”
將一應器物材料規製好,衛春雪揉著眼睛回屋休息。
第二日,天尚未亮透,她應心裏裝著事兒,沒有賴床,翻身起來了。
梳洗一番,咽兩口新蒸的饅頭墊肚子。她一頭紮進研製口脂膏的事情裏。
把新鮮同色的花瓣,用石臼搗爛,裹在紗布裏麵,瀝出汁液,加入土蜂蠟隔水熔化,倒進小罐冷卻以後就是口脂了。
因為鮮花的顏色不同,她一口氣做了紫紅色、橘紅色、粉紅色、甚至還有鵝黃色的口脂膏。
至於摸在雙頰的腮紅,則工序簡單。
將蠶絲布浸泡在鮮花的汁液裏,等蠶絲喝飽了水,徹底變成花液的顏色,架在竹網上瀝幹,每次幹透了,反複刷上新鮮花液,重複三次,即可收入胭脂盒裏使用。
銀霜手裏端來調好的木炭粉所製的眉膏,一套胭脂水粉就齊了。
為了對比和街上買來的區別,衛春雪興奮的提議道:“銀霜,你替我畫,然後我替你畫?”
“啊?豈能讓主子替我塗脂抹粉?”
衛春雪站起來,雙手扶著肩膀,把人按坐在她剛才坐過的位置上。
“試妝罷了,我好久沒碰過這些,再不練習,真的會生疏。”
看銀霜坐立不安的扭動身體,衛春雪故意板著臉道:“不許站起來。”
銀霜就僵直了身子,閉上眼睛,仍由主子把她的臉當作畫布使用。
“先抹粉、再描眉、點口脂、掃上胭脂。”
一會兒的功夫,衛春雪滿意道:“自己睜開眼睛看!”
銀霜眨了眨睫毛,等看清楚銅鏡裏麵自己,也滿意的展露笑意。
“主子,該換您上妝了。”
“不忙,我覺得差點什麼!”衛春雪緊緊挨著銀霜,兩個人擠在一起看同一麵鏡子。
目光巡過各色口脂膏,衛春雪心思一動,沾一點鵝黃用清水化開,用一支幹淨的細毛筆,給銀霜眼角勾一朵花。
衛春雪期待問:“如何?”
“原來額頭繪花和眼角繪花一樣好看呀!”銀霜欣喜的雙手舉著銅鏡,左看右看。
等兩個人都裝扮上,小玄子恰好回來了。小玄子一晃神,想起從前在皇宮裏,豔壓群芳的太後娘娘,他麵露喜色的說道。
“主子,咱家的三畝水田找到人托管了。”
衛春雪疑惑:“誰管呀?靠譜嗎?”
“一個砍柴郎,他人性格直爽,從不久還來咱家借磨刀石!我已經先付了一貫的辛苦錢給他。”
“嗯,那咱們出門這個月就沒後顧之憂了。”
研製胭脂水粉大獲成功,打包遠行行李的時候,衛春雪讓銀霜把所有的脂粉都帶上。
行李太多,馬車裏變得異常擁擠,兩個身量纖細的女人,也隻得在夾縫裏湊合坐著。
一趟遠行,搖搖晃晃趕了近三個時辰才到旬州府城,此時城門剛剛關閉。
因他們的屋子租在城郊外,不受管城門的影響,在新租的小院子門口下車,衛春雪對這裏的環境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