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嬤嬤恭敬道:“二小姐請您快到堂屋吧,夫人傳家書過來。”
隻有一牆之隔,單采兒聽見家書,激動地打開房門,聲音裏帶著迫不及待的雀躍:“嬤嬤,我可算等到娘親的家書了。”
因單采兒不在屋子裏,衛春雪不好獨自久留在她的閨房,便站起來跟在後頭朝外走,站在檻外,和秦嬤嬤打了個照麵。
衛春雪終於能感覺到秦嬤嬤的尊敬,眼神裏少了鋒芒,語氣也客氣:“張大娘子一道來堂屋吧。”
她也去?想來事情還跟她有些關係嘍?衛春雪揣著好奇,嗯了一聲來到堂屋。
此時正堂跪著一名小丫頭,單采兒拿著信自己閱看,衛春雪到了,看著小姑娘的表情,由晴轉陰,兩封信看完,竟然把信箋扔在地上。
旁邊巧娘嚇得趕忙蹲下身子去撿。
衛春雪不解到底發生了何事,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索性坐在旁邊不作聲。
秦嬤嬤似乎早已看過了信,知道信箋所寫的內容,她清了清嗓子道:“老爺有意,讓二小姐入宮參選,若能伴駕是全族的榮耀。”
“名字老爺已經做主報上去了,咱們在長嶺溝呆不長,最多一個月的時間,就該啟程回皇城,備選。”
衛春雪眸中瞳孔一縮,想起單采兒和小天子確實年紀相仿,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單采兒有可能成為她半個兒媳?
對上秦嬤嬤的目光,衛春雪繼續聽對方道。
“皇宮裏是最講究“德言容功”的地方,剩下的時日,懇請張娘子傾囊相授,能教多少是多少。”
衛春雪知道,既然是家書,單采兒的爹娘,已經商量過了,參選是既定的事實,無論是她還是單采兒,或是秦嬤嬤、巧娘都無法改變這個結果。
“德言容功”隻怕她從前,也是在太皇太後的監督下,一件一件慢慢學過的。
衛春雪心疼了看了一眼單采兒,點頭答應下來:“為人師傅,定然會全力教授,不過一月的時間太短了,不能麵麵俱到,我會多教一些方法。”
“嗯,有勞大娘子費心。”秦嬤嬤對此沒有異議,她自己心裏也清楚,女工不是一下就能學的。
單采兒沒有說不的權利,年紀尚小的她,藏不住心思,失落的神情全顯露在臉上。
衛春雪主動走到她邊上,伸手牽人:“回去的事情尚早,不是還有一個月嗎?來跟我一起,先把今日的課業學完。”
衛春雪看單采兒沒有抗拒的掙脫開,便自然的一拉,把小姑娘帶走了。這次她們沒有回到閨房,而是來到單家在院子裏養的一缸荷花前。
滿滿一大缸水,浮著碧綠色的荷葉,荷花含苞待放,幾尾紅色的錦鯉在水裏遊來遊去的嬉戲。
衛春雪就牽著單采兒,一直看荷花、荷葉、紅鯉魚。看久了,原本還在難受的單采兒,終於忍不住問:“師傅,為什麼要一直看它?”
衛春雪眨了眨眼睛:“一直盯著魚兒遊,看你自己的眼睛可能跟得上它的速度?”
單采兒很認真的試了試:“師傅,我不能。”
衛春雪了然一笑:“這便是我今日臨時改主意,想要教你的第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