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春雪又愛又恨的點了點她的額頭。
銀霜這丫鬟不知躲,還真給她戳到腦門上了。
兩刻鍾過去,銀霜又再次把衣裳翻麵。
衛春雪閑坐無趣,便道:“好丫頭,你給我說說從前旁人是如何效仿我的吧?”
“好啊!”
提前這事,銀霜興致頗高,她想了想便開始娓娓道來。
“就拿二小姐來說吧。”
“主子您不知從哪裏得了一本失傳的簪花小楷,起了興致要學,二小姐看見,非要棄了自己練習多年的行草,跟著您學簪花小楷,沒幾日您失了興趣,不再學了。”
“二小姐,她仍然表麵說不學了,其實背後偷著練,逢老爺過壽時,她寫了一副字為老爺祝壽,還攛掇主子也寫簪花小楷。”
“主子許多沒練了,自然寫的不如她好看,沒成想老爺反而歡喜,說女子不必在習字上鑽研,沒有用,倒不如像主子這樣,能登大堂便可。”
“老爺?便是我爹?”
衛春雪好奇問:“我爹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咱們衛府從前有爵位,但是不能世襲,老太爺是隻奉終身的輔國中尉,老太爺駕鶴西去以後,爵位便撤消了。”
“咱們老爺年輕的時候,從軍憑自己的本事攢軍功,戍守邊境有功,升任正千戶,是本朝的一方護國先鋒。”
衛春雪似乎理解了,父親為何對讀書識字不甚看重的緣由:“那我的母親呢?”
“夫人是邊境縣令家的獨生女兒,但夫人的家族祖上和衛家一樣也是京官,他們嫌夫人是旁支血脈,不願意親近,不重視罷了。”
“就連當初夫人病逝了,也不曾來一封書信過問,隻當沒有這門親戚似得,心冷得很。”
“自從主子您被選入宮為皇後起,夫人娘家的族人,嫡係一脈才找上門來攀關係。”
“我從前在風藻宮,差三岔五就能接到,他們家主母、或是老太君遞來的請安折子。”
銀霜輕哼,眼底盡是不屑:“趨炎附勢的勢利眼罷了,從前對主子不聞不問,入宮了才想著來彌補。”
衛春雪聽罷,淡淡的嗯一聲。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交際圈子,想來母親一家人在邊境為官多載,便和京城的族人不親近了。”
“銀霜,我除了妹妹,可還有其他的兄弟姊妹?”
“有,除了夫人生下您與二小姐秋雪之外,老爺後宅有一房妾室,三公子與四小姐都是妾生的。”
言此,銀霜的語氣變得頗為不甘心:“她們現在也算是半個嫡出了。”
衛春雪詫異:“這是為何?”
“我不知道內情,從前老爺答應夫人終身隻有她一人為妻,即便納妾也絕不會忘。”
“可是,自您進宮了沒多久,老爺就把妾室扶為平妻了,雖說平妻不算續弦,但好歹在外頭,仍然占了妻的名分。”
“你的意思是我爹毀諾了?”
銀霜抿了抿嘴角:“奴婢不敢妄言,不過事實究竟為何,您當初寫信歸家詢問,有沒有回信,說了什麼,隻有您自己知道。”
“哦!”
衛春雪遺憾的點點頭,她在心裏想,興許是有回信的,若沒有回信,爹為何不願意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