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嫁!”
段月兒知道這麼說很殘忍,但她也沒有別的法子。
段月兒艱難的說道:“水娘啊,你要知道被權貴看上的那一刻起,命運就不再掌握在自己的手裏,這就是窮人的命!”
“窮人的命?”
“嗬嗬~~嗬嗬~~”
衛春雪一邊咳嗽一邊笑,嘴角流出血跡。
徐月兒在旁邊看見神經緊繃:“水娘你咳血了!”
段月兒嚇壞了,連忙坐到床邊掏出自己的手絹,為她擦拭嘴角。
衛春雪生氣的扭開臉,不讓段氏碰自己。
段月兒的手停滯在半空中,她深深歎氣收回手:“但凡有一絲辦法,我都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你去做小,水娘啊,你知不知道穀府在興眾鎮的權勢有多大!”
“穀府夫人敢明目張膽的強納你,完全是有這份底氣的,她娘家有人做官,官職還在縣太爺之上,連縣令也要給主薄夫人三份薄麵啊!”
“穀府這麼多年連個明麵上的姨娘都沒有,這全是因為穀夫人管的嚴,穀大人想納不敢納!”
“我想這次穀夫人做主納妾一定是穀府後宅出了問題,才出此下策去彌補夫妻關係。”
衛春雪苦笑:“說這些有什麼用?為人妾侍和為奴為婢有什麼區別?我過去生死全在別人的手裏,夫人不高興我便會香消玉殞。”
段月兒從旁苦勸:“你去了穀府好歹是半個主子,想要日子好過些,大可以多巴結夫人,隻要獲得夫人的信任,把你當成心腹,穀府上上下下,誰敢給你甩臉色?”
衛春雪失望的搖搖頭:“段姐姐你別說了,你們都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聞言,段氏和徐氏放輕腳步退出去。
她不願意去做小,不是怕日子不好過,段氏和徐氏似乎不懂她的心思,她沒有力氣解釋這麼多,整個梧桐村仿佛沒有人可以理解她的所想。
在床上躺著,一夜睜眼到亮,衛春雪熬紅了眼睛,還是沒有想出一個擺脫婚事,又不會牽連梧桐村的萬全之策。
“我該怎麼辦,誰來告訴我”
天大亮,一束日光透過窗戶灑進來,黑漆漆的屋子被照亮,衛春雪因為整夜未眠而精神不濟,昏昏沉沉的睡著了,但睡得極為不踏實。
耳朵邊灌入一陣敲鑼打鼓的嘈雜聲,緊接著衛春雪被一陣刺耳的歡笑給吵醒了。
張氏笑的花枝亂顫:“有勞馬嬤嬤替我給夫人問安,水娘這孩子脾性大,我一定好生管教她,讓她乖乖的進府伺候老爺夫人!”
“如此甚好,你們梧桐村現在可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了,往後的福氣還大著呢,夫人說了,隻要張娘子為老爺生下一男半女,她一定視如己出,好生栽培。”
衛春雪迷迷糊糊的聽見這句話,整個人從睡夢中驚醒。
“什麼意思?什麼叫視如己出?主薄夫人打得一手好算盤啊!我還沒過門,就已經在算計我的孩子了!”
衛春雪後背驚出一身冷汗!
這個穀府是萬萬去不得!
這一刻起,衛春雪終於下定決心,隻要找到適合的空擋,她就偷偷離開梧桐村,至於將來梧桐村有什麼麻煩,她顧及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