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姐兒,不是我說你,你的心也太善了!今日我去你妯娌家閑坐。”
村婦眼中透出著嫉妒:“我看見張水娘跟個沒事人一樣,和王家媳婦正打得火熱。”
“要我說不怪你妯娌對她有成見,你們都是她的恩人,你還為她挨棍子,烏鴉還知道反哺呢,你說說!她怎麼沒開口問你一句好不好!”
衛春雪聽罷,曉得對方是在挑撥離間,便仔細回憶:“早晨來坐過一會兒?這說話聲不耳熟!”
石徐氏麵朝床板趴著貼膏藥,聲音悶悶的:“唐家的,你雖然勉強算是咱們徐家的半門親戚,但你無事幹什麼跑石家去?你什麼時候和張氏熟了?”
那婦人見徐氏不回答她,臉上表情也沒什麼變化,反而是開腔教訓自己。
都是在家當婆婆的人,她一把年紀了,沒得在別人家挨訓,便不悅道:“你這個人!我在為你鳴不平,你可倒好,數落起我了。”
衛春雪輕哼,挺直了腰板打門簾進屋。
“嬸子這裏好熱鬧,我老遠就聽見聲了。”
她走進來,眸子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剛才說話的婦人。她確實早上來過,坐在角落裏,不起眼也不愛說話。
衛春雪不是個主動和人攀談的,故而沒有對她過多關注。沒有想到啊!會咬人的狗不叫!
“大娘啊,您早上吃了那麼多的香瓜子,嗓子不幹嗎?還有工夫說閑話。”
衛春雪嗓音很好聽,說話軟軟的,明明是罵人的意思,落在她嘴裏就好似在安慰人一樣。
衛春雪輕輕一點水,徐氏就明白了,皺著眉口氣硬梆梆的說:“常言道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怎麼能背過身嚼人舌根?”
衛春雪把竹籃往桌子上一擱,順勢坐下跟著點頭:“我還以為梧桐村人人都如徐嬸、段氏一般直爽的人物,沒有想到也會有愛搬弄是非的!”
“你!!你們!!哼!!!”
那碎嘴的村婦唐徐氏,嫉妒得扭曲了臉龐:“不就是會認字嗎?有什麼了不起!你們一起巴結這個臭丫頭,能有什麼好處?”
“說到底,你們都跟我一樣,是這山坳坳裏麵的貨色!真以為自己認字會繡花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我呸!!!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張水娘你還不如我在員外府當通房丫頭的侄女厲害,憑你也配指摘我!”
“等我侄女母憑子貴,當成正牌姨娘,你們所有人都得來巴結我!走著瞧!!!”
看著那婦人氣匆匆的離開,衛春雪怪道:“徐嬸,她真是你家親戚?和你的脾性真是天差地別。”
徐氏聽罷付之一笑:“不過是祖上遷居至此,認的一門同姓親戚,壓根沒有血緣關係。”
“唐徐氏這個人小肚雞腸,最見不得別人過的比她好,所以她的話你隻當放屁,千萬別放在心上。”
衛春雪聽罷輕輕點頭:“曉得了,對了,嬸子我給你帶來了幾米白絲絹,是我的一番心意,您千萬要收下。”
徐氏麵色一鬆,口氣溫和:“你這個孩子,既然叫我一聲嬸子,幫你一次怎麼了,我呀不是貪圖別人家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