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月兒看在眼裏，怪道：“你這樣吃不方便啊，也不香！你試試跟我一樣用手拿。”
“你啊別嫌髒，吃完了用手洗洗手，你想碗筷也是用水洗幹淨的，用手拿著啃不相當於筷子嗎？”
衛春雪覺得這話沒錯，被說服了以後，放下筷子，小心翼翼的拿鴨掌在嘴邊啃。
“香！真香！”
“這樣吃又快又香！”
放下最初的矜持，衛春雪發現了啃鴨掌的樂趣，很快就吃完了一個。
灶台上熬粥噗噗的響，衛春雪才注意到粥煮好了。把鍋抬離火，趁熱舀一碗。
“我去端給大娘喝。”
衛春雪的衣角一把被人拽住：“怎麼了？”
段氏嘿嘿一笑：“她又沒喊餓，你別著急啊！等她餓了，叫你了，你去端去唄！”
衛春雪反應過來，是段氏想借機整治張氏，無奈笑了：“她早晨到這會兒都沒吃東西，興許已經餓得說不出話了。”
“我還是先端進去，免得她有個好歹，那我不是失信於人嗎？”
段氏聽罷才撒開手。
來到張氏的屋子，衛春雪把粥和酸菜遞過去，張氏原本闔上的老目，微微抬了一下眼皮，嘴邊溢出哼聲。
“自己吃肉啃鴨掌，給我吃白粥酸菜，張水娘你摸摸自己的良心！痛不痛！！！”
衛春雪表情不自然的道：“肉是是段姐姐帶來的，她要給誰吃，我能管得著嗎？”
“嘿？你這個小蹄子，翅膀長硬了是不是？說你兩句拿一大車話來堵我？”
張氏理直氣壯的訓斥道：“她要給你吃，你不知道拿來孝敬我？這點小事還要我來教你？”
屋外，段月兒忍不下去了，扯著嗓子喊：“水娘你出來，她要吃肉沒有！咱們啃幹淨的鴨掌骨頭，她願意要你全部給她端進去，我隻當是喂狗！”
段月兒一番話，氣得張氏在床上直哆嗦，恨不得跳起來打人，目光看向衛春雪全是厭惡。
“我不喝白粥！拿走拿走！”
衛春雪無奈，端著白粥退出去，管好房門。
張氏其實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了。但是她一時說的氣話竟然沒有哄勸她，人就直接退出去了。
她現在腸子都悔青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礙於自己一張老臉，沒有低頭再把人叫回來。
自己低聲咒罵：“可惡的小賤人！你好歹給我把粥留下啊！！！”
午飯，兩人吃的舒服，一起做秀活兒，一下午的時候她就把一隻蝴蝶給繡好了。
段月兒學了不少繡活兒上的技巧，心滿意足的離開，直到她離開張氏的屋子都沒有再發出過響動。
傍晚日落，石家院落升起嫋嫋炊煙，是衛春雪在做飯。
石大根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家。
“水娘，辛苦你了，我娘還好嗎？”
衛春雪手上翻炒著家門口采的剪刀菜，隨口道：“應該是睡著了！我今天下午都沒聽見張大娘說話呢！”
“啊？”
石大根麵露擔憂，放下農具去看自己老娘。
“娘？娘？”
喊了半天沒有動靜！
“這那是睡著了！這分明是暈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