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春雪毫不在意道：“這有什麼？等你掙錢了，記得請我磕香瓜子。”
段月兒聽罷喜上眉梢：“別說是嗑瓜子了，給你磕頭都行喲。”
衛春雪撲哧一笑，覺得段氏說話甚是誇張，和徐嬸子罵張大娘的用詞有得一拚。
兩個女人，把小院空地全擺滿了竹筒，每一個竹節都有不同顏色的染料，裏麵浸泡著蠶絲線。
徐氏挎著竹籃過來，走進柵欄裏驚呼不已：“你們開染坊呢？”
衛春雪一笑：“嬸子慣會說笑，提的什麼呀？”
“肉、蔬菜！我想著你們肯定沒工夫吃飯，所以直接帶過來現做現吃。”
徐氏這麼一說，衛春雪頗有些害臊，要知道她自己在家隻能熬粥裹腹，連葷腥都碰不上，更別說拿石大根打回來的肉招待客人了！張大娘知道，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衛春雪很真摯的謝道：“徐嬸子想得周到，多謝你了。灶台空出來了，我給你搭把手。”
徐氏把竹籃上蓋的花布一掀，指著肉給她們看：“今天教你燉紅燒肉。”
“紅燒肉？”衛春雪有點期待，舔了舔發幹的嘴唇，守在灶台邊上，目不轉睛的看徐氏怎麼洗肉、切肉。
“水娘你也別閑著，來把土豆削幹淨皮，切成塊。”
“哦，好！”衛春雪第一次拿刀，握著土豆一會兒朝上削，一會兒朝下削。
徐氏看她用刀極為危險，連忙製止：“千萬別拿菜刀刃對著自己的手。”
衛春雪戰戰兢兢的削好第一個土豆，丟棄的皮上全是肉，土豆愣是瘦了一圈。
等土豆洗幹淨切好，衛春雪也逐漸掌握了用刀的技巧。
徐氏指著大鐵鍋指導：“豬五花焯水以後撈起來，把鍋燒幹，下調味料，一把糖炒化，千萬要注意，炒糖講究火候，火大很容易炒苦，那整鍋肉都會變苦。”
“滑肉進去翻炒。再淋上醬油！你看，肉上好顏色，就下適量的水，沒過肉下土豆進去，蓋在鍋蓋一起燜煮。”
衛春雪不斷點頭，反問道：“煮多久？”
徐氏做飯，全憑手感，她想了想道：“用筷子戳，你看肉糯糯的就可以起鍋了。”
衛春雪非常用心的記下，等紅燒肉咕嚕好了，揭開鍋湯汁收得正好。
段月兒先蒸飯，又去院子外洗蔬菜，端著盆走進來，朝衛春雪笑：“我也借著徐姐姐的大白菜教你一手，我最擅長的醋溜。”
衛春雪樂得不行，這兩人把她當小孩子了，個個爭相要教她。
“你來把白菜杆斜刀劈開，再切成長條段，剪幾節幹辣椒，拍幾頭蒜。”
衛春雪按照段氏說的做，她發現拍蒜是門好技巧，比用手剝皮快多了。
段月兒起鍋燒油，大火下作料爆香，再把白菜杆倒下去翻炒，最後下菜葉，隨便撈幾下，淋上香醋和少於鹹攪拌勻起鍋裝盤。
衛春雪看這道菜用時不過三分鍾而已，不由驚訝：“這麼快就好了？”
“不信你嚐嚐？”
衛春雪接過段月兒遞來的筷子，夾起一著菜杆，吃在嘴裏清脆爽口，一絲絲辣味伴著醋味，激發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