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了這一遭之後,張水娘的名頭算是徹底在村子裏麵傳開了。
村民茶餘飯後,田間散步之時,談論最多的內容就是老石家來一個會認字寫字的親戚。
有好事者,巴巴的跑到老石家走動,天都黑透了,石家小院子仍然熱鬧非凡。
突然被人吹捧張氏忘乎所以,在人前樂得像一朵花,衛春雪的本事給自己又掙錢又長臉。
衛春雪被她拉著,在院子外的泥土地,寫了一晚上的字。圍觀的村民讓她寫啥,她就寫啥。好像一隻被圍觀的動物。
還好徐氏及時趕來。
“你們差不多得了,散了散了。哪有圍著別人不讓睡覺的?”
石徐氏是石家的長媳,在村子裏麵屬於說話有份量的婦人之一。
其他人見好就收,乖乖走了。
張氏還意猶未盡的把人一一送出門,嘴裏嚷著:“下次再來哦,有事兒你們說話。”
徐氏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張氏,轉頭拉著衛春雪坐下。
手被徐氏握著,她溫熱的手掌貼在衛春雪冰涼手上,好像冬日裏的暖陽一樣。
徐氏翻了個白眼說:“你今天做的太過分了。”
張氏神氣著,挺直了腰杆回懟:“我看你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張水娘的戶籍落在我家,就得給我家幹活,這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
“我呸!說你胖你還喘上了,一張老臉都不要了。”
“噯,好了,徐嬸。”衛春雪趕緊扯了徐氏的衣袖,示意她少說兩句。
張氏和徐氏鬧得不歡而散,衛春雪躺回自己床上,進入夢鄉。
第二天,她是被一陣敲敲打打,鑼鼓齊鳴的喧鬧聲中被吵醒的。
出什麼事情了?
她麻利的披上外衣走出院子一探究竟。
有一行人走過坡上的小路,他們個個都笑容滿麵,嘴裏喊著。
“梧桐村受命接工,參與新朝天子登基大殿籌備,儀仗彩幡刺繡,凡按時完工者攝政王賞白銀十兩!!!”
“梧桐村受命接工,參與新朝天子登基大殿籌備,儀仗彩幡刺繡,凡按時完工者攝政王賞白銀十兩!!!”
“梧桐村受命接工,參與新朝天子登基大殿籌備,儀仗彩幡刺繡,凡按時完工者攝政王賞白銀十兩!!!”
他們敲鑼打鼓,一直在重複同樣的話,應該是村長下令讓全村知曉此事。
她咬著手指,喃喃自語:“刺繡彩幡?新朝天子登基?攝政王?”
難道她們正在經曆改朝換代?
剛開始回憶與朝代,天子有關的內容,衛春雪就頭疼腦脹。
“好難受,好難受,為什麼我腦子裏麵沒有半點關於朝代的信息,現在是什麼年份?我連天子是誰,攝政王是誰都不知道?”
頭疼欲裂使她停止回憶,返回屋子裏麵躺著久久不能恢複平靜。
午後,剛吃過飯,石家來人,正是昨晚那一幫嘰嘰喳喳愛紮堆的村婦。
衛春雪被張氏強迫出來會客,她一言不發的坐在她們中間,豎著耳朵聽她們聊天。
“唉喲,給皇家幹活,搞不好是要殺頭的!彩幡這個事,我聽說其實是登基大典時間太趕了,不得不反派出來的,什麼攝政王賞白銀十兩,是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