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處見到旻兒,沒敢直接告訴他允兒的事,隻是說端木已經去找了,不久就會來見我們的。接下來就把我的心思告訴給旻兒。
旻兒一臉疑惑的看著眉飛色舞的我,問道:“你是說你要撮合端木和毓頎?”
“對呀,你不覺得他們很配嗎?”
“你真是亂點鴛鴦譜。你不知道他們兩個都有喜歡的人嗎?”
“啊?誰呀?”我怎麼沒發現,要是那樣的話還不好辦呢。
“是誰?是誰還用得著問我?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就你個呆瓜不知道,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呆著,別出那些幺蛾子的事了。”
“幺蛾子?這是什麼意思?”我沒聽旻兒說過這個詞,聽起來甚是新鮮。
“好啦!”旻兒伸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說,“哪來這麼多問題,小心我叫允兒不要理你。”
想起允兒還不知去向,我心中一酸,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說道:“我不怕,隻要我的親親寶貝你還理我就行。”說著就開始抱著旻兒把腦袋直往他胸口蹭。
旻兒費力的推開我,說:“你是貓嗎?這麼纏人。”
我學著貓咪的樣子再次粘上他,“是呀是呀,我就是貓咪,主人你快抱抱我吧。”
“討厭,真拿你沒辦法。”旻兒摸摸我的頭發,又撓撓我的下頜。
我順勢抱起他,說:“敢情你還真把我當成貓咪啦,看我怎麼罰你!”
“你怎麼還……”旻兒的辯解被我成功的堵了回去,嗬嗬,偷香成功!
天黑的時候,端木來找我,他此時親自前來想是允兒沒有找到,我怕旻兒知道傷心,就把端木擋在門外,細問之下才知道允兒根本就沒有前來,而且也沒有人見過他。
我心頭一震,允兒隻是一個十五歲的孩子,從來沒有一個人出過門,此次失蹤究竟意味著什麼?是被別人帶走了,還是自己離開的,如果是自己,那又是為了什麼,我們都要成親了不是嗎?
我心亂如麻,理不出頭緒,端木在一旁冷靜的看著我,說:“你想不明白嗎?允兒他是自己走了。”
“為什麼?我們都要成親了啊。”
“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啊。他明知道你和他成親隻是為了成全旻兒的兄弟情,他也知道你並不愛他,對他來說,與其呆在不愛自己的人身邊三個人痛苦,還不如自己離開。”
“真的是這樣嗎?”我喃喃自語,忽然將端木的肩膀抓住,大聲問:“你怎會知道?允兒和你說過什麼嗎?你知道他在哪對不對?”
端木忍著肩上的疼痛,看著我說:“我怎麼會知道?隻不過我能夠了解他的心思罷了。若換了是我,我恐怕也會這麼做的。”
“可是,我已經決定要對他好,要試著讓自己愛他啊。”我放開了雙手,低著頭說。
“你還沒有發覺嗎?你和旻兒之間已經容不下任何人了,你們的愛隻會讓別人羨慕到了嫉妒,在這樣的環境下生活,如果我是允兒,一定會瘋掉的。”
我抱著雙膝坐在地上,腦子裏都是這幾天允兒的音容笑貌。我想起他的眼淚,他的黯然,他的憂傷,我怎麼沒有注意到,允兒其實並不快樂,即使是笑容也是為了讓我開心才做出來的。允兒,允兒,我該怎麼辦?我該如何對待你?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何時,有人輕輕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抬起頭,月光映著一個美麗的影子,來人自身的光芒就連月亮也難以比擬。輝月,原來這個名字的真正意義是人的光芒可以給月亮增添光輝,漫天的月光是因為有了這樣一個人而更加美麗。
“子璿姐姐。”
“我已經聽微生說了,怎麼,很難過是嗎?”子璿在我的身邊坐下,微笑著看著我。
“恩。”我點頭。但是心卻漸漸安靜下來,不知為什麼,在子璿身邊我總是感覺平靜。對子璿有著某種特殊的信任,這種信任從我見到她第一麵的時候就產生了。
“允兒是個有主張的孩子,你要給他一些時間,等他想明白了或許就會回來。”
“可是我放心不下他,他還是個孩子啊。”
子璿微微一笑道:“這個你放心,我手下的人獨自生存的能力都很強的,當年我收下他們就是看中了旻兒的善良和允兒的堅強。”
“那他們的身世你知道嗎?他們還有什麼親人在世上嗎?”
子璿搖搖頭說:“我收養的人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在收下他們之前就已經調查好了的,要是有家人的我是絕對不會收下的。”
“那允兒能到哪裏去呢?他沒有親人,又無依無靠,子璿姐姐,我求求你,幫我去找找他。”
子璿摸摸我的頭發,很是寵溺的說:“好的,包在我身上,你放心好了。”
子璿都親口說要幫我了,我自然是放心的,天底下又有什麼人是堂堂輝月使找不到的呢?可是,我又該如何對旻兒說這一切?我如何忍心告訴他他已經沒有了親人,現在,就連唯一的弟弟也失蹤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住處的,旻兒靠在床頭看著我一言不發,我也不發一言,兩個人都保持著奇怪的沉默。
最後,還是旻兒打破了這個局麵,他說:“阿離,是不是允兒他其實並沒有跟來?”
我愕然,“旻兒你怎麼會知道?”
“被我猜中了是嗎?”旻兒反問道。
“對不起,我已經拜托子璿姐姐去找他,一定找得回來的。”
旻兒輕輕的搖了搖頭,沒有說話。我不知道他搖頭的意思是不相信我能找回允兒還是說不用我道歉的意思,無論是哪一個都無法讓我釋懷。
這一夜,我們再沒有說過話,也是第一次我沒有把旻兒抱在懷裏。這一夜,我的痛苦無可附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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