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耽誤。一天的時間，哪裏都可以。”
栗念突然感到內疚：別人空了一天的時間，而自己卻臨時稱下午其他的事。
明明是想體貼地為對方省去時間，現在反而覺得自己不夠地道。
對於虧欠，栗念選擇立時彌補，於是她提議：“中午一起吃飯吧？我請客。”
“好。”裴子饒沒有異議，看了眼手表問：“現在走？”
“嗯嗯，好啊。”
“去哪裏吃？我回學校開車。”裴子饒平時吃學校食堂的多，偶爾休假也是回老宅吃，對美食實在算不上了解，也不太知道栗念的口味，索性直接問她。
“嗯……據說最近新開了一家‘翹腳牛肉’還不錯。”既然請人吃飯，栗念當然是有所準備。她微信裏關注了幾個a市美食探店號，最近都在推送這家店，想來味道是極好的。
“好，那去這家。”
栗念正在翻閱推送的手頓了下，她還沒有詳細向裴子饒描述那家據說的店有多好吃，他便答應了。
栗念意外他的好說話：“額，我和你一起過去取車吧，到時候我們直接從a大走。”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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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二人坐上車，栗念終於翻到了那篇推文。
她滑到下方，找到地址後遞過手機：“好像不遠，就在杭浦區。”
裴子饒沒接，而是說：“嗯，你幫我導航。”
“啊？哦，好。”栗念找到搜搜地圖，輸入地點。
路上不堵，跟著導航，不一會兒就到了。
預料之外的是這個店麵委實太小了。
才到飯時，店內就已經坐滿了。還要等一會兒，才能排到桌子。而且店內，桌與桌的間距也不大，來吃的也多是著裝休閑的小年輕們。
相比之下，一身西裝的裴子饒在這個環境裏就有些格格不入。
“你可以嗎？”栗念湊近問道：“要不我們換一家？”
“沒什麼。”店內溫度適宜，裴子饒把外套脫掉，內裏翻出，整齊疊好，放在腿上。去掉了西裝，隻穿襯衫，消除了許多與環境的不相容。
抬眸見對麵的栗念滿臉愧色：“真沒什麼。”
“隻是因為平常在院裏，時常會有臨時的會議，我習慣穿得正式一點而已。”
看她還愣愣的，裴子饒手指點了點桌上的菜單說：“不是說這裏好吃，快點單讓我嚐一嚐。平時都是吃食堂，這周還出野外下田，都沒怎麼好好吃飯。現在聞著這味兒，我都饞了。”
一旁上菜的店員聽到裴子饒說饞了，笑著接話：“您這是來對了，我家的牛肉聞著香，吃起來更香。”
栗念看著這樣的裴子饒，覺得他好像從山頂上下來，一下子衝淡了身上的冷感，變得煙火氣十足。
“你們還要出野外、下田？我以為做生物研究的都是一身白大褂，待在實驗室擺弄各種高端儀器。”
“這是大家的普遍印象。”對於栗念的描述，裴子饒毫不意外，他笑著解釋，“其實分子實驗隻是一部分。像我們做植物的，多數材料還要在野外找，大田裏種。”
“這樣啊。聽起來很有意思。”
“是很有趣。如果感興趣，回頭我和你仔細講。”
“好啊好啊。”栗念點點頭。她沒說的是，裴子饒提起研究，仿佛整個人被啟動了開關，滿眼光芒。
就這麼一晃，等到菜上來，栗念才發現自己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完蛋，她忘記裴子饒不吃香菜了！
而那鍋裏不僅鋪滿了香菜，還撒了一把芹菜丁。
裴子饒看見那滿眼的綠色，臉也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