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人不留名,我是個雷鋒。”兩位警員中,年輕一點的小警員晃著腦袋邊記筆錄邊吐槽。
看起來年長些的男警員從後麵踹了他一腳,繼續詢問栗念:“所以,栗女士如果有這位熱心市民的信息,希望能告知我們。”
栗念放在手機上的手指不自然地屈了屈,“是需要他來作證嗎?”
“那倒不是,犯人已經全招了。”小警員說,“再者,監控雖然不太清晰,但是犯人的行為還是一目了然的。”
年長的警員在一旁補充:“沒錯。聯係那位男士,一是想代表警局對他進行當麵的感謝,二是他在報警時說懷疑這個犯人有同夥,如果能聯係上,想向他再了解一下。”
“既然那位男士沒有留下信息,可能是不想被打擾吧。”栗念輕聲說道。
“也對。”
畢竟每年熱心舉報卻不願透露信息的市民也不少,兩位警員並不是很糾結這件事。
“那行。後續的結果我們也會向您報告,您先安心養病吧。”
“後續的結果?”
“啊,是犯人作案用的手帕。手帕上塗抹的藥品,屬於違禁品。我們懷疑是有團夥兜售,還在進一步調查。”
“所以,是真的有同夥?”栗念訝異。
“那可不,八九不離十。”
年長的警員乜了插話的小警員一眼,對栗念安撫道:“您不必擔心。應該隻是藥品販賣,並非搶劫。聯係那位市民,也是我們有些好奇他是如何看出的。”
問詢完,兩位警察便離開了。
栗念這才摳開手機殼,展開裏麵字條就看到那位熱心市民的留言。
是一串寫得有些潦草的手機號,和一個‘裴’字。
想來是怕警察局需要作證吧,卻沒料到犯人倒豆子地承認了。
栗念輸入號碼撥過去,卻久久沒有人接聽。若不是還有‘嘟嘟’的聲音,她都以為是空號,畢竟那位熱心市民看起來是那麼的不願意透露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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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
“老師,你的電話。”
a大的一間暗室,並不寬敞的地方裏擠了好幾個人。
說話的是薛澤,實驗室新來的學生,人非常的聰明。
但也因為年紀小,性子格外活潑。聽到外麵有丁點動靜,便忍不住關注。
昏暗光線裏,其他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體視鏡下那一雙手。
帶著乳膠手套,拿著鑷子,快速而穩地剝離著鏡下的組織。
直到將一片完整的被膜切割下來,鏡前的人才開口:“看來你的骨傳導不錯,以至於逐漸剝奪了耳前庭功能。”
“噗!”小小的暗室裏,其他同學忍不住笑出聲。
裴子饒抬頭,掃了一圈圍在他兩邊的學生,語氣嚴肅:“認真一點!我再示範一遍,下次再忘,我就把你們都送到隔壁做托瑪提斯傾聽訓練。”
聽到這個威脅,大家忙斂起笑意,打起精神,認真看裴子饒在鏡下的示範。
等到裴子饒終於忙完從暗室中出來,早已過了午飯時間。
他洗淨雙手,拿起手機。
像是掐算好了時間,一通電話進來,屏幕上彈出備注‘爺爺’。
裴子饒劃開手機,還未說話,手機另一端便傳來一聲怒吼。
“臭小子!說好的相親又不去,今天你必須給我滾回家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