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成淳還沒起來便被船夫逼近,千鈞一發之際,徐妧將其中一個河燈扔到了船夫身上。
船夫敏銳的躲開,卻不成想徐妧又將另一個河燈接著扔過來,蕭成淳趁著此時船夫分神,便上前朝他胳膊一敲,奪了他的匕首。
現在蕭成淳已經漸漸習慣了船上的搖晃,有了匕首相助逐漸占了上風,在一次直襲船夫上軀時,他沒有躲過,胳膊上麵中了一下。
眼看大勢已去船夫也不在糾纏,當機立斷的跳入水中,沒一會兒湖中就暈開了一片血水。
蕭成淳看著船夫已經逃了,連忙跳回亭中著急查看徐妧:“阿妧,你沒事吧?”
徐妧雖然驚魂未定,但看著危險消失還是搖了搖頭,正想對他說什麼卻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你受傷了?”
因為剛才精神高度集中,蕭成淳並沒有感覺自己身上有傷,這被徐妧一提醒,他隻覺得小臂上火辣辣的疼。
他下意識的將胳膊背到了身後,故作輕鬆的笑道:“沒有。”
“快點給我看看!”徐妧又怎麼不知蕭成淳的掩飾,非要拉著他背過去的那隻手。
他拗不過徐妧,隻能將傷口不情願的遞給她看。
徐妧雖然看不太清,可是覺得自己手上也黏黏濕了一些,就知道他在逞強,便拿出手帕借著燈光給他輕輕包紮著。
遠處又慢慢悠悠的過來一艘船,蕭成淳下意識的將徐妧護到身後,而這次總算是蕭成淳安排的人,將他們平安的載回岸上。
徐妧的馬車裏沒有藥品,也沒辦法給蕭成淳包紮,她進了城之後便直直的去敲開了醫館的門。
等到醫館掌了燈,蕭成淳伸出傷口徐妧才看見傷口挺深的。
血肉模糊的樣子突然就讓徐妧掉了眼淚,而蕭成淳看見她哭了,連忙安慰著:“傷口就是看著嚇人,其實沒多疼。”
大夫瞥了嘴硬的蕭成淳一眼,然後趁他轉頭的工夫將效果最好的金創藥灑在了他的傷口上,蕭成淳瞬間便疼的齜牙咧嘴。
蕭成淳為了討徐妧開心,疼痛的模樣十分滑稽,讓原本還掉眼淚的徐妧轉眼間破涕為笑,看著徐妧展顏,蕭成淳突然感覺手不是這麼疼了。
等到包紮好,蕭成淳又問大夫買了兩瓶金創藥才和徐妧離開。
蕭成淳就將金創藥收好,看著徐妧不解的眼神,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回到宮裏我就不驚動太醫了。”
若是太醫知道,皇後自然也就知道了,過不了多久皇帝也就會知道了,為了不必要的麻煩,他還是瞞住他們比較好。
徐妧看著他胸口被劃破的衣服:“那你衣服怎麼辦?”
“這個啊?”蕭成淳指了指胸口被劃破的蟒袍,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等到一會兒係上披風擋一擋就是。”
說著他就將披風裹在了身上,還特地給徐妧演示了一下。
徐妧點了點頭,低下頭沒有在說話。
蕭成淳看她不開心連忙岔開了話題:“今日本想給你個驚喜,沒想到驚喜變驚嚇了。”
“無妨。”徐妧隻應了一聲便沒有再繼續說,而蕭成淳也不知道聊什麼好,隻能乖乖的陪徐妧坐在那裏。
她看著蕭成淳被鮮血殷濕的袖子,心想幸虧他今日穿的玄色,若是其他的顏色可就沒有這麼好隱藏血跡了。
不過……
徐妧皺了皺眉,鬼使神差的問道:“太子哥哥,你說……今日是誰刺殺你?”
“不知道。”蕭成淳脫口而出。
他幹淨利索的回答讓徐妧一噎,然後想了想又問道:“你說可是齊王?”
蕭成淳活動活動了胳膊,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開口:“我和大哥又沒什麼深仇大恨,他沒理由啊!”
徐妧對於蕭成淳的心寬撇了撇嘴,不太想理他。
他隻要還是太子就是眾矢之的的,豈是仇恨就能讓心懷鬼胎之人收手的?
蕭成淳似乎反應了過來,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開始認真的回答:“雖然靜貴妃還在禁足,但是這幾天父皇對大哥已經改觀了許多,他犯不上冒險……”
雖然蕭成淳說的也在理,但是以徐妧對蕭成瑾的了解,他不一定不會反其道而行。
徐妧麵色凝重的問他:“他若是認為你不會懷疑他,他便越鋌而走險呢?”
蕭成淳動作一頓,然後抬頭看著徐妧語氣輕鬆了許多:“幸虧你今天沒事。”
“嗯?”徐妧沒理解蕭成淳突然轉換的話題。
隻見蕭成淳微微的握了握拳,冷冷的開口:“若你有事,我就是翻遍皇城,也要將那人千刀萬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