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巴上下來時,我們一行五個人根本不知道東南西北,後來看到我們填的學校的橫幅就奔過去了。她們兩膽子小,她們爸和我媽不太會普通話,谘詢這個事也就隻有我了。看到一個學生模樣的女生坐在那兒,喝著礦泉水,拿著把扇子扇風,覺得問她應該沒錯。“請問一下,要怎麼才能到xx學校啊?”說著用手扇了扇,同時心裏感歎果然是三大火爐啊。
她邊扇風邊說:“你們在那排隊吧,等一會兒學校的車馬上就來。”
我們扛著行李就排起了長龍,這一會兒就是兩個多小時,我們都覺得我們在這火爐裏被烤著。可是在即將被烤熟的前一分鍾,學校的車終於到了。領隊模樣的扯著嗓子喊道:“xx學院的,xx學院的,快點上車。”隊伍一下子擠了上去,他又罵道:“你們慢點,擠什麼擠啊,投胎啊!有兩輛車,坐後麵那輛去!”我們五個人好不容易擠上了車,雖然被踩了無數腳。
一個多小時,我們便到了學校。車子直接從側門開了進去,所以我連學校大門都沒看到。下了車順著指示標走到了報名中心,我們三個進去報了名,我媽和她們爸在外麵等著。報名的老師看到大小禾的時候,跟我們高中時任何一個第一次看到她們的人態度一樣,驚訝的看著她們兩,然後詢問:“你們真的是雙胞胎啊?誰是姐姐妹妹啊?你們衣服怎麼穿的不一樣啊?”聽完了一番詢問,大小禾的臉色就變的不好了。
每當這個時候,我知道,膽小的她們再生氣也不會發火的,所以,也隻有我來幫她們擋住這段“采訪”。
“老師,她們兩穿什麼跟您有什麼關係啊,誰是姐姐誰是妹妹您知道了有用嗎?報好名了我們就走了,您辛苦了啊!”說著,拿著三個人的繳費單就走了。
那個老師當時的表情我沒看到,可是回頭歉意微笑的大小禾卻說她臉上的那顆肉痣都氣紅了。我當時覺得好笑,說你們還是文科生,這算什麼比喻。
我們按照學校安排住到了寢室,我和大禾一個寢室,小禾因為不是一個班所以就分到了別的寢室。我跟大禾一個班在二班,小禾卻分在一班,我們三個隻覺得造化弄人。
我們因為是新生報名,所以是提前一天來的學校。當天晚上我們去W市很著名的步行街買了衣服和生活用品,然後去開房,由於房價的原因,我們開了一個單人房,一個雙人房,她們爸住單人間,我們三個和我媽住在雙人間,兩人一張床。
在家我也是和我媽睡得,但是這是第一次在離家這麼遠的地方兩個人睡在一張床上,拉開窗簾,看著窗外的月亮,想到媽媽明天就要回去,又想到這麼多年她為我所付出的,鼻子又酸了,但我沒有哭。於是在那月光下,我憧憬著未來,我一定要讓她過上好日子。
第二天以大早,我媽就向旅店老板問清了去車站的路和應該坐哪站公交車,然後就和大小禾爸爸搭車回去了。晚上的時候,爸爸給我打了個電話,說媽到家了,要我以後好好照顧自己。我沒問媽媽為什麼沒跟我打電話,我也沒有為爸爸終於跟我講了句話而高興或者尷尬。當時的我,已經躺在寢室的床上了,握著電話,突然覺得,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覺得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