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的分數我是在家鄉的一家網吧查出來的,就像和高中時代每一次月考一樣,分數沒什麼驚喜。反正離讀一個四年大學的分數很近,但是沒達到。離讀一個三年大學的分數多出了不少。
我爸爸建議我重讀,跟我講了當時很多的高考政策,和如果我重讀的話就一定可以讀上四年的大學等等類似的話。這一晚,他幾乎沒睡,就用來和我討論這個問題,但是我望了下媽媽,一整晚都沒說話。其實我爸算是了解我的,我不說話的意思就是,你就算說出花來,我都不會接受。
我爸叫楊兆,算半個無業遊民,有時給別人幫點忙,還可以弄點錢,但是大部分時間他是沒工作的,算是靠我媽養著。他從來不會把我當女孩兒養,所以性格使然,大多數時候,我都叫他老楊。我媽名字好聽,薛小青,那時候流行的白娘子妹妹不也叫這名嘛,又長得屬於美人那種內型的,所以反觀我,我一直懷疑我到底是不是她親生的。我爸性格暴躁,脾氣差,大男子主義,媽媽性格典型江南小女人,脾氣又好,也算是性格合。對於我爸提出的重讀,我媽一句話也沒說。
其實重讀是一個很耗費錢的事兒,我家條件根本支付不起。我爸雖然要我重讀,但是我心裏就想,學費他出啊?而且又不一定可以考上,這種沒有百分之百概率的事兒我從來不做。從那以後,我爸就沒跟我說過話,做飯也不會叫我吃,甚至他吃完了都沒給我留。不管我有多頹喪,飯還是要吃的。手裏又沒錢,隻有去找在上班的媽媽。媽媽在她廠裏打了一份免費的飯菜就去工作了,坐在她們休息室的破舊沙發上邊吃邊看電視。吃完了後,突然想通了一件事,讀一個三年的大學然後可以早點出去工作,可以早點讓媽媽休息,也不是不好。於是心情慢慢變好,不再那麼鬱悶,但是考慮到我爸的情緒,每天還是作出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暑假接近整整三個月,我爸一直就和我冷戰著,我也不找他說話,免得他又說出養我還不如養一隻豬,至少還可以吃肉等等的話。我媽對我就比較友好,我知道我媽除了我她什麼都沒有,就算我做的太差也是她最疼惜的人,她離不開我就像我離不開她。我們一家的相處的模式從來就是這樣。
填誌願的時候是我和另外兩個好友臨時決定的,我媽性格優柔寡斷,也沒見過什麼世麵,讀的書也少,根本不知道我適合什麼;我爸和我冷戰,在他看來,我這個分數讀的都不叫大學,隻是找了個混日子的地方,並不管我。
於是我和另外兩個朋友填了我們省省會的一個學校,時間和過程比進行一場考試還要短。
和我一起填誌願的兩個朋友是一對雙胞胎,姐姐叫尤啟禾,妹妹叫尤曉禾,而我們一般省事,叫她們兩大小禾。他們兩個雖然是雙胞胎,但是很反感別人拿她們是雙胞胎這個事實說事兒。她們兩個的分數都和我差不多,加上高中又是最好的朋友,所以就相約填一個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