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碎片之五 鴻雁偉誌(三)(2 / 2)

這一天,她來到了隔壁王叔的家裏,正趕上王叔在家,就向王叔談論起人們的議論。可王叔卻說:

“就是可憐了淑萍這個女孩了。”臉上沒有一點幸災樂禍的樣子,倒是雙眉緊鎖,好像有心事在懷的樣子。

“篤、篤、篤“敲門聲響起。

“一定是淑萍來了,不要再提那事了。“王叔告訴書紅。

來人正是那個小姑娘淑萍,現在已經出落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王爺,我包了包子,送過來,你嚐嚐。”還沒進屋,聲音已經響起了。

門簾一挑,走進了已經年滿十六歲的淑萍姑娘。

“哦,書紅姐在呀?”淑萍一直這樣叫著書紅。

“淑萍,你自己吃了嗎?和大爺一起吃吧。”淑萍一定經常來照顧王叔,有時自己不吃,就趁熱給她的王大爺送來。

“不,今天我已經吃過了,大爺,你吃吧。”淑萍好像哭過的,眼睛還是紅紅的。

“淑萍呀,誰欺負你了?告訴大爺,啊!”王叔看到淑萍的樣子,就放下飯碗,關切地問。

“王大爺,我求你了,讓村幹部別再追究我媽媽的醜事了,她在家裏和爸爸大吵大鬧的,非得和爸爸離婚,你想,如果真的那樣,我怎麼辦呀。”淑萍哭著說。

“我不能拋開父親不管和母親走,媽媽又不依不饒的,我這樣對您,就是給爸爸贖罪呢,可他也很可憐呀,他畢竟是我的親父親呀。”

“是的,是的,我的淑萍是個懂事的好孩子,心地善良。王大爺一會兒就去村裏找支書,給你媽媽求情去。”王叔拉著淑萍的手解勸著。

此時,書紅明白了王叔剛才的歎息。是為了什麼了。

“不衝著淑萍,我就不給他留下這條命了。”鐵蛋哥的那句話在書紅的耳邊響起。

要不是淑萍,鐵蛋哥真的結束了王連舉的狗命,王叔也許已經沒有了今天,書紅的鐵蛋哥也許被判了死刑了。這樣想來,還真的感謝淑萍這個小姑娘,她在以自己的方式化解這兩家人的恩怨,真是一個忠孝之女呀。書紅理解了王叔,也在心裏對這個小姑娘產生了敬意之感。

王叔一定在支書村長麵前說盡了好話,也將義女淑萍的良苦用心闡述了一番。總之,村裏沒有再追究淑萍媽媽與老光棍的風liu韻事,隨他們去了。淑萍的家裏也恢複了和諧的氣氛。王連舉忍氣吞聲的甘當起了老烏龜,也就平安無事了。

書紅是在半個月後,接到準確的被縣政府組織部錄取的通知的。雖然這個通知並沒有大學通知一樣的魅力,可小山村裏,十幾號人參加考試,也隻有書紅一人被錄用了。

書紅並沒有多大的喜悅,倒是哥嫂像過年一般的歡暢。他們知道這個家不僅是少了消費者,也增加了一個創收者。

書紅的老母見老閨女不高興,竟幹脆地說:

“書紅,媽媽就是砸鍋賣鐵也供你上學,你可以不去工作,還是到學校複課。”

媽媽的話,讓書紅感慨萬千,她知道父母的偏愛,讓自己已經享受了許多了,既然木已成舟,就要堅定地走下去了。

“不,媽媽我很高興的,我可以掙錢孝敬您了。”

書紅的心裏永遠對老母懷有一份特殊的感激之情。因為老母真的是她童年和少年以至於青年時的一顆大樹,自己將這顆大樹的營養吸收了很多,是該奉獻的時候了。她收拾行裝,等待組織部門的分配。

姐姐在得知書紅真的考上後又回家了一次,她異常興奮,直說小妹的書沒有白念。還給書紅買了一些日用品和擦臉油,將一雙自己都不舍得穿的鞋送給了書紅,又趕著上班去了。姐姐極珍惜自己的工作,因著父親的問題,姐姐的學業也半途而廢了,十年浩劫中,想出去找個工作,幾次都因不是貧下中農的子女而泡了湯。在八十年代初,才找了個采石場的班上,她臉上經常有被石子蹦破的痕跡,可她卻極敬業,將自己的工作當成是上帝恩賜的好事一般的去幹,所以,那裏的同事們都喜歡姐姐這個即漂亮又能幹的姑娘。

書紅在接到組織部門的分配信息後,經過了半個月的培訓後,才騎著那輛半新的自行車,經過近一個小時的行程,來到了那個位於家鄉東部的小鄉——桃李鄉政府。這裏就是她工作崗位的第一站,也是她走入為改革開放做貢獻的第一站。

書紅拒絕了父親和哥哥相送的請求,一個人拖了生活用品,來到這個那時隻有二十幾人的鄉政府。

由於書紅長得一副小巧玲瓏的樣子,這裏同事隻是看了她帶了行李,才認為是個來工作的同誌的。

她在這裏第一次得到了獨立生活和獨立工作的鍛煉,也認識了形形色色的很多人,還認識了先鋒,走進了那個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