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阿淵如今比我都高了!”
……
她說一個兩個的都喜歡他,可他的魅力從來比不過她大。
沈長空從喉腔發出個極為敷衍的單音節,算是回應了她這句話。
這讓褚沅瑾有些惱火,她警告他,“但你隻能是我一個人的,聽到沒有?”
男人心口緊了緊,漆黑的鳳眸暗潮翻湧,卻沒回她這話。
他早便是她的了,隻是她不要罷了……
褚沅瑾追了上去,同他進了寢房。
沈長空的寢房極為簡潔,單調到不超過三種顏色。物品擺放亦是規規矩矩,雖大氣卻沒什麼吸睛之處,不免有些沉悶乏味。
說得難聽些,一點人氣兒沒有。
褚沅瑾不把自個兒當外人,隨隨便便就斜靠在了外間置的那長榻上,舒服得仿若在自己閨房。
她這才注意到,男人身上穿的竟是官袍。
是了,今日不該休沐。她當時被氣得意識不清,竟是忘了這茬,直接找來了懷安王府。
若不是他也恰巧回來,準要撲個空。
“你今日不該在大理寺才對麼?怎的這麼早回來了?”
沈長空麵不改色地“嗯”了聲,淡淡道:“今日下值早,便回來了。”
絲毫不提告假的事。
褚沅瑾也未作他想,隻追著他問:“你同我說說平康坊到底怎麼回事?”
沈長空執起狼毫的手頓了頓,頃刻便極為平常地在案卷之上從容勾畫,邊道:“怎麼,這才幾日不去,便忍不得了?”
就這麼一句話,維持了許久的溫情氣氛便被驟然打破。
褚沅瑾唇角不由抽了抽,“你想什麼呢?”
坐得筆直的男人倒是不卑不亢的,眼神都沒給她一個,仿佛心思全在手下的案卷上。
就在褚沅瑾以為他不會理她的時候,男人不疾不徐地開了口,“公主答應過我,再也不去。”
答應過他?
褚沅瑾左思右想,怎麼也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麼時候的事兒?該不是在訛她罷……
正百思不得其解,狀似沉心於公事的男人又提醒道:“上回公主說,要好好表現。”
這話一說,暗室裏兩人緊密相貼的場景便陡然躍入腦海,不知沈長空是不是也想到了,一時之間,寢房裏的氣氛有些曖昧旖旎。
褚沅瑾一雙柳葉眼微微挑著,唇角輕勾,似笑非笑道:“那日你倒是生猛。”
“……”
狼毫猛然一垂,墨跡洇染了案卷,一室寂然。
可褚沅瑾是個臉皮厚的,她一點兒不嫌尷尬,顛倒黑白道道:“那回我那意思是不去象姑館?怎麼就升到整個平康坊了,還不許我去聽曲看舞啊?”
這回沈長空沒再多說什麼,隻啞著嗓子“嗯”了聲。
那聲音低啞如磁,讓人的心都跟著顫了顫。
褚沅瑾心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方才在這屋子裏頭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荒唐事。
“怎麼將話題扯開了?”她道,“快同我講講,平康坊到底出了何事?”
沈長空一開始沒打算告訴褚沅瑾,怕嚇到她。畢竟是女子被割了雙足,手段殘忍而詭異,她那般嬌氣,又從小便對女子極具同理心,還是不知道為好。
隻是他全然不知,當初那嬌氣人兒一心想要將王文遠閹殺時便是連眉頭都沒皺過一下。
這時間案件已然擴展到平康坊之外,就是他不告訴她,褚沅瑾也會從別人口中知道。
便也不再瞞著,同她粗略講了一下,細節上的東西沒說多少,怕她一個人時胡思亂想。
誠然照目前來看,褚沅瑾並不在那歹徒的涉獵範圍之內,他也已經派了暗衛護她,可畢竟他不在身邊,難保不會出差錯。
褚沅瑾聽了果然眉頭緊皺,一個鯉魚打挺從榻上坐了起來,罵道:“這個畜生,他還算是個人麼?他是同妓子有仇還是看她們沒有靠山,覺著弄死了也不值錢?”
她氣得胸口起伏,恨不能將那敗類淩遲處死。
“不然,”沈長空道,“昨日出事的,多了個官妓。”
據查那官妓備受寵愛,其主已是朝中四品大員,不至於被人平白殺了主家都毫無反應。因此,與靠山無關。
除非罪魁禍首極有權勢,令這主家寧肯瞞報大理寺,也不願將其供出來。
這主家是沈長空親自審的,應是沒有撒謊。沈長空又追審了這官妓之足可有特殊之處。
這回那官員滿是褶子的一張老臉露出了幾分羞赧,似乎是有些難以啟齒。
然沈長空是什麼角色?隻一個眼神便能壓得人喘不過氣來,更何況那是在大理寺,他的地盤。
最終據那官員所說,這女子生了雙極美的玉足,隻有男人一個手掌那般大,且最愛在小巧的貝甲塗上鮮紅的蔻丹,極為誘人。
依著這線索,他又去查了落難的其他女子,無一不是這般。
褚沅瑾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有些想吐,這般惡心的人褚沅瑾還是第一回聽說。
隻這時候,她腦中突然靈光一閃,振奮道:“我記著雪硯曾同我說過那麼一個人,好像便是偏好玉足染蔻丹,回頭我去問問她,指不定瞎貓碰上死耗子,對你這案件有助呢!這敗類須得早早抓住,免得更多無辜女子受害。”
哪知沈長空抬眸定定看著她,那神色幽暗至極,可褚沅瑾一眼便看出了他的意思。
站起身行至他身邊軟聲道:“你放心,我沒那麼不怕死,這個時候還跑去平康坊,明兒我派人將雪硯接到公主府,不然她再待著我也不放心。”
沈長空點了點頭,“讓成風去接便是。”
——
早已過了宵禁,天色已經昏暗了下來。
可坊內依舊熱鬧,公主府和懷安王府的距離不遠,步行也用不了多長時間。
可褚沅瑾嬌貴,每回來都要乘車,一步路都不願多走。
也不知今日是如何想的,竟說要同他走一走。
這一路上自是小動作不斷,一會兒勾勾他的小指,一會兒扣扣他的掌心,可臉上卻十分正經,仿佛暗中撩撥人的不是她。
倆人樣貌本就出眾,這會兒又都大大方方露著,坊間出來納涼閑談的稀疏人群,無一不朝他們看去。
鎮國將軍和安陽公主!這二人,這二人怎會又混到了一處!!!
褚沅瑾向來對這些目光不予理會,沈長空更不必說,他現下身價倍增,連褚沅瑾都不予理會,更遑論旁人?
二人便這般旁若無人地走在一處,也不說話,極為荒唐。
而當行得遠些時,正路過一條昏暗無人的小巷,巷子盡頭依稀還能借著月光看到幾株柏樹。
褚沅瑾唇角一勾,反手緊握住沈長空大掌,將他拽了進去。
昏暗的光線下,更顯著男人眉眼深邃,任誰這般同他緊貼在一起都要屏住呼吸,心髒狂跳。
她仰起頭,手臂緊緊懷著他勁瘦有力的腰腹,軟著聲音問:“子欽,我最近表現得好不好?”
男人身體緊繃,任由她抱著,呼吸已全然被懷中人繚亂。
“好是不好?”她笑眼彎彎,滿含了期待。
他終是微垂了眼睫,微不可察地點了下頭。
“那我要獎勵!”
“什麼獎勵?”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沈長空才發覺,自己的嗓音沙啞,已是難掩情動,哪怕極力壓製也是徒勞。
此時月色柔和,耳邊環著窸窸窣窣的蟬鳴,褚沅瑾長睫輕顫,素手撫上他輪廓清晰的下頜,踮起腳尖便往那不近人情的薄唇湊去。
眼看就要貼上,哪知那人喉結一個滑動,驟然側過了臉。
輕微的風聲和蟬鳴聲混雜在一處,將夏日的燥熱帶走,反而徒增一絲涼意。
褚沅瑾隨他躲閃的動作怔了一瞬,某段早已被壓在角落的記憶陡然躍入腦海。
彼時褚沅瑾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沈長空一張臉生得好看,每一處都是直戳人心的精致,像個不可褻玩的稀世珍寶,光是看著便覺賞心悅目。
可愈是不可褻玩的東西,褚沅瑾便愈想沾染。
她雙手環住他的脖子,將人按坐在石凳上,在那雙看似冷情冷欲的眸子的注視下,撐著他肩膀不管不顧便俯身吻了下去。
這人看著冷硬無趣,唇卻是極軟。褚沅瑾下意識伸出舌頭舔了舔,可奈何頭一回行這事兒,實在沒什麼經驗,也不知吻上之後該如何。
看著麵前這朵被打碎正經顏色的高嶺之花,她滿意地直起身子,伸手撚了撚他早已紅透的耳尖,而後頗為沾沾自喜地揚起唇角笑。
那人卻抬起臉來看她,在她戲謔的目光下舔了舔剛被吻過的唇,欲念全然寫在臉上,而後一字一句緩和而清晰道:“公主,臣……還想。”
如今可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這也才過了三年罷了。
褚沅瑾回過神來,盯著那張比之以往更加精致的側臉,墊著的腳落到實處,一下便比方才矮了一截,再夠不著那拒人千裏之外的薄唇。
她輕輕歎了口氣,好似多麼遺憾。
正當沈長空以為便就此作罷時,一雙細細軟軟的手臂猝不及防又緊緊環在了腰間,她身量纖細,整個人幾乎埋在他懷裏,淡淡的沉香混雜著她的吐息,噴薄在他頸側,散至鼻間。
沈長空通身僵硬,便是半分也動彈不得。
伴隨著喉結處印上的濕軟觸感,一聲帶著幾分不滿的嗔怪也從懷裏傳出來。
她道:“你躲什麼呀?”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好,接下來請欣賞我的表演——按頭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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