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24章 第 24 章(2 / 3)

至於生子湯和墮胎藥為什麼賣的這麼便宜,係統給出的解釋是:【是,因為,我,畢竟,還是,宮鬥,係統,這兩種,藥,是常用的,爭寵手段,所以,是特價。】

係統問黎四九:【是不是,特別的,資本家?】

黎四九沒想到一個簡簡單單的商城,裏麵竟然還有這種頭頭道道,他一時啞口無言,隻有用力點頭。

係統細細地道:【所以,這也是,我,為什麼,一直想,攢夠,業績,然後,退休,去,轉世,投胎,的,原因。】

從那夜鬱修錦說自己近日可能沒法來錦簇宮後,就連白天的養心殿之行也都被暫停了,算起來,黎四九已經有整整四天沒見過他了。

黎四九去應妃那兒請安時,黃昭儀從黎四九身邊經過,她用手帕掩著唇,頗有些幸災樂禍地道:“看來黎公子是失寵了呀。”

黎四九不急不緩地道:“皇上尚未去別人那裏過,臣自然不算失寵。”

似是沒想到黎四九會這麼說,黃昭儀被噎了一下,不服氣地說:“不管你怎麼說,宮裏可都已經傳開了。”

黎四九挑挑眉,風輕雲淡地笑起來:“其實人活一世,也不要太在意別人的看法,黃昭儀,你覺得臣說得對不對?”

黃昭儀:“……”

黃昭儀張了張口,到底沒憋出來反擊的話,對黎四九翻了個小白眼,轉身走了。

黎四九有點好笑地道:【你說她每次都說不過我,還老來惹我,不是平白生一肚子氣嘛。】

對此,係統做出了一個十分精準的評價:【她是,又菜,又愛玩。】

雖吵嘴贏過了黃昭儀,但黎四九其實自己也有感覺——之前他走在路上時,碰到別的宮女太監,別人離他老遠就會全身篩糠,現在他在路上再遇到宮女太監,他們就不怎麼抖了,從健康角度,黎四九覺得這是一件好事,但這也從側麵證明了在別人眼中,黎四九確實已經變成了一個不受寵的人了。

等黎四九剛從應妃那兒回錦簇宮,連口水都還沒來得及喝,忽聽婉芝急切道:“公子,太後剛剛派了人過來,說有事找您。”

太後?

說到太後,黎四九隻在上次鬱修錦想要緩和他和妃子的關係,擺宴和妃子們一起吃飯時才遠遠看到過太後一次,他隻依稀記得太後長得很漂亮,五官和鬱修錦很像,在那裏一坐,舉手投足間都特別有女強人的氣質。

等到了慈寧宮,太後倚在塌上的桌旁,對黎四九道:“黎公子來了。”

黎四九行禮道:“臣,黎四九見過太後。”

太後道:“起來吧。”

黎四九這才直起身。

黎四九隻覺得慈寧宮的溫度比外麵還冷上不少,擺件什麼的也很少,偶爾的幾個花瓶、盒子什麼的,也都是素淨的白色。太後身上穿的也是一件稍微有些老氣的暗紅色衣服,自然是沒有化妝的。

黎四九依稀記得自己聽人提起過,做了太後,要自稱哀家,吃穿用度要一切從簡、更不能化濃妝,要時時彰顯自己的尊貴和氣度。

他能感覺到太後好像特別極力地在證明她是個寬厚、淡泊名利的人,但她五官太過鋒利,眼神亦像是刀鋒一樣淩厲,這樣的目光,黎四九在戰場上見過不少,想建功立業的人、想殺敵立功的人,都是這樣的眼神。

黎四九問:“不知太後找臣是……?”

太後問道:“哀家便開門見山地問了,黎公子,你去養心殿所為何事?”

黎四九搬出一早和鬱修錦商量好的理由,道:“是皇上喜歡喝臣製的山楂汁,臣便每日給皇上給靖王殿下送去。”

話音剛落,卻聽太後輕笑了一聲,她道:“你糊弄得了應妃,卻糊弄不了哀家。你初次去養心殿時手中並未提著東西,每日過去的時間也是皇上處理政務的時間,暫且不論這個,你真的指望哀家相信,靖王日日去皇上那兒,隻是為了喝一口山楂汁。”

要是應妃是班主任的話,那太後簡直是年級主任級別的恐怖存在……

太後這話不知道想了多久,咄咄逼人地問出來,黎四九根本無法反駁。

他總不能說是因為山楂汁真的很好喝吧?太後就算是傻,估計也不會相信這個理由。

太後放緩了一些神情:“哀家沒有埋怨黎公子的意思,隻是黎公子初入後宮,心性還不穩,這樣吧……”她道:“從今日起,黎公子每日抄二十頁佛經,每日午時叫人送到哀家這兒來吧。”

養心殿。

常順海站在一旁,擔憂地看著提筆如飛的鬱修錦。

鬱修錦這幾日仿佛不要命一般處理政務,政務處理完了便招各部尚書前來談事,談完了事,還要讀上好半天的書,簡直就像是要借著忙碌將什麼驅散一樣。

常順海有心想勸鬱修錦停下來多休息休息,隻是鬱修錦最討厭別人打斷他專心,他也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時機,隻能像是個擺件一般傻呆呆地站在一旁。

常順海正滿心憂愁時,卻聽到鬱修錦一邊批注,一邊頭也不抬地問自己:“他這幾日怎麼樣?”

常順海下意識地問了一句:“皇上是在問誰?”

話剛一問出口,常順海就後悔了,還能是誰?能被皇上問起的,就是黎四九唄,難不成還能是婉芝呀?

果不其然,鬱修錦道:“黎四九。”

常順海道:“宮裏許多人都以為黎公子失寵了,太後……”

“太後”二字剛一出口,鬱修錦猛地抬起頭看向他:“太後?”

常順海弱聲弱氣地道:“回皇上,太後前日將黎公子叫到了慈寧宮中訓話。”

鬱修錦的眉毛緊緊皺起:“訓什麼話?”

常順海:“奴才聽說是太後說黎公子不夠沉穩,叫他每日抄寫二十頁經書……”

鬱修錦想也不想就站起身向外走,常順海趕緊跟在他身後,小心翼翼地詢問道:“皇上這是要去哪兒?”

鬱修錦沉著臉道:“慈寧宮。”

雖天色已經晚了,但太後仍未休息,而是正在練字,見到鬱修錦過來,也絲毫未曾感到意外,隻是放下手中毛筆,淡淡道:“皇上來了。”

太後問道:“皇上可是為黎四九而來?”

鬱修錦道:“是,朕希望母親不要插手關於黎四九的事。”

太後笑了笑,撚著指尖道:“自從黎四九進宮以來,皇上對黎四九可謂是盛寵。價值連城的紅寶石、紅玉簪、珍珠樹,想都不想就送了;幾年來宮裏第一次收到的雲錦,也送給黎四九撕成碎步、縫成破爛玩了,這也就罷了;可現在黎四九是在旁若無人的出入養心殿啊……”

太後看向鬱修錦:“皇上,哀家知道皇上對黎四九的忌憚,哀家也同樣忌憚他,可我們總不至於退讓到這種地步吧?他做出的這些事情,若是換成別的妃子,就算家中背景再好,不也要關禁閉、進冷宮?哀家隻是讓他抄寫經書,也不過分吧?”

根本沒有給鬱修錦說話的機會,太後目光沉沉地看向鬱修錦:“哀家是皇上的生母,是大周的太後,是最希望皇上好的人……哀家希望皇上能好好想想,自己在後世中想要留下什麼名聲?是建功立業,兢兢業業的明君,還是……”

太後一聲長歎:“哀家也想在後世中落個好名聲啊。”

又是這種話,太後的這些話,鬱修錦從小聽到大,早已聽膩。

太後的目光像是一座山一般壓在鬱修錦身上,沉重,令他呼吸都覺得困難。太後一生要強,在意名聲,其實這在情理之中,這世上大多數人都是如此。所以鬱修錦並不生氣,他隻是無力。

鬱修錦想告訴太後自己在做的事情,他對未來的打算與嚐試,可他不能,告訴太後的話,太後也隻會像之前每一次一樣否認他。

聶將軍在前半冊筆記中曾重重地寫:“別管別人他媽的怎麼看,做就完事了!做出成果來,他們自會閉嘴。”

見鬱修錦不語,太後道:“若皇上想去黎四九那兒,最好再過上幾日,讓他知道收斂,否則,隻怕他又要囂張起來。”

鬱修錦道:“朕先走了。”

他轉身向外走,路過一張小桌。

那張小桌是太後用來放練完字的紙的桌子,隻是鬱修錦卻在那上麵看到了不屬於太後的字跡。

見到鬱修錦看,太後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這就是黎四九所抄的經書了……黎四九的字肆意瀟灑到了極點、狂狷到了極點,都說字如其人,這字……足以窺見黎四九的野心了。”

太後頓了頓,語氣稍稍奇怪地道:“隻是,哀家從未見過這樣的紙,倒是新奇。”

鬱修錦看著那寫滿了佛經的紙,麵上飄過一絲疑惑。

出了慈寧宮門後,鬱修錦側頭常順海道:“去錦簇宮。”

常順海聽到後便笑了,他似是早就知道鬱修錦會這樣說,笑眯眯地道:“是,奴才早就已經吩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