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承凝眸打量光中走出的男子,低聲道,“此人修為高深,敵友未知,切勿擅自與其交談。”
是友是友!季星和壓抑著內心激動,小師叔果然嘴硬心軟,這麼快就親自趕來救他了,對於納蘭承的交代,他隻敷衍的嗯嗯兩聲。
莫長情偷偷把混元從靈獸袋中放出來,“雖然跟長陰山那日所見氣質略顯不同,但是那張臉沒錯吧。”
“啊?啥,誰?”在靈獸袋中睡的昏天黑地的混元,乍然聽見她的話腦子還沒轉過彎來。
莫長情抹正混元胡亂轉動的腦袋,捧著它的圓臉直麵來人,“仔細看。”
“是他,還幫你簪釵來著。”
“樹也是他幫忙移入玉釵空間的,你怎麼隻記住了那點,那日他與人鬥法,長陰山都被劈成兩半,肯定是高階修士,這泗水鎮到底有什麼奇妙之處,連這種大佬都能吸引來。”
混元打了個哈欠,“你若好奇就自己去問。”
“當初向他求助的是樹,興許他感念萬物生靈才出手相幫,倘若言語失當惹怒對方,幾條命都不……”
“前輩風姿卓絕,氣質清雅,讓人見之忘俗,在下玄吾派隱光山……”
“抱歉,是愚弟失言了。”納蘭承按著季星和的肩膀把人拖至身邊,“把我的交代當做耳旁風麼。”
季星和縮了縮脖子,對不起,小師叔高山仰止的氣度讓他忍不住想親近。
混元:“哇嗚,季師兄好勇。”不知內情的莫長情對出如此自來熟的季星和,也是在心裏暗歎佩服。
另一邊將蜉蝣擊殺的衛子晉等人朝這邊走來。
“納蘭師兄?”同為隱光山弟子,幾人自然認識。
看出衛子晉對於他們身處此地感到疑惑,納蘭承朝他點頭示意,“具體情況我稍後再跟你們解釋。”
見他欲領眾人離開,季星和拽著納蘭承的衣擺小聲道,“師兄,想必這位前輩也是誤入泗水鎮,敵人強弱我們尚且不知,難得有位高人出現,咱們更應該向他賣個好,屆時鬥法說不定還要向他求助呢。”
納蘭承待要拒絕,謝歸期禮貌頷首,“叨擾了。”
“……無妨,敢問道友如何稱呼,師承何派?”
“一介散修,無門無派,單姓謝。”
“謝道友有禮,若不嫌棄的話,不如先隨我們一起離開,此間情況我在路上詳細講明。”
“好。”
莫長情無意間與謝歸期對視一眼,正要微笑,他目光漫不經心著從她身上劃過,落至商隨風身上。
得,男主比她更有吸引力。
莫長情收斂心思,眼角下的淚痣突然微微發熱,她愣了一瞬,步子放慢落至人群最後,“魅狐前輩,是您嗎?”
“你那位季師兄的擔憂並非全無道理,本尊的確慣來喜歡蠱惑玩弄男人心,隻是本尊挑剔的很,原先你身邊之人太弱,本尊並無興致,現在嘛。”
她笑起來時聲音像帶了鉤子,甜膩的讓人骨頭發酥,“這位姓謝的修士到是不錯,我瞧你剛才偷偷對著他笑,想來你心裏也是歡喜的,不若本尊幫你一把如何?”
“不……”莫長情被她話裏的意思嚇的差點直接開口,“前輩誤會了,我與他有過一麵之緣,今次又在這種地方遇見,笑隻是出於禮節。”
“無趣。”女聲依舊嬌柔如水,“可是本尊瞧見他便心生喜悅,如今我連實體都無,享受魚水之歡卻隻能借你軀體,本尊過往雖采補過不少修士,卻也有些雙修的功法,你修為低微,若是能與他雙修,你必定進益不淺,如此甚好。”
莫長情不耐繼續作出謙卑態度,“不勞費心,提高修為之事我自會努力。”
“嗬,你以為自己有和本尊討價還價的餘地嗎。”魅狐聲色轉冷,什麼采補雙修皆是虛假,說到底她與謝歸期有仇,她隻想把這個清冷淡雅的男人拉入凡塵。
當年因她修煉功法殺戮太重,渡劫時遭遇的劫雷聲勢浩大,憑她能力難以渡劫,生死之際她舍棄那具八尾狐身,唯有殘缺的神識從劫雷下逃脫,之後她奪舍狐狸軀體重生。
享受慣了靠采補得修為的便利,即便換了身體,她依舊難改初衷,魅狐的天賦技能輕而易舉便能讓眾多男修成為她的入幕之賓,謝歸期卻是這其中的異數。
她以為自己能將這個男人玩弄於股掌之間,卻慘遭反殺,皮毛骨肉皆成了他煉器工具,就連她的神魂也被禁錮在這一把小小的油紙傘中,甚至後來淪為一個練氣修士即季星和的法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