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長像是想起什麼恐怖的場景,眼神極為惶恐,卻又極力隱忍,“事情要從五年前說起。”
季星和沒忍住開口打斷,“你的意思不會是泗水鎮的怪事從五年前就開始了吧?”
鎮長默默點頭,“正是如此。”
“泗水鎮臨山近海,鎮子占地麵積極大,所以我們鎮中的百姓全都是自給自足,偶爾有緊缺的東西才出外購買,原本我們的生活一直很祥和,直到五年前發生了一件事……”
“我記得很清楚,那天是端午,所有人都在準備粽子、貼畫準備好好過節,可是正午時,晴朗的天突然被一片烏雲遮蔽,不知從哪飄來灰色的煙霧,幾乎籠罩了整個泗水鎮,那些霧氣還會動,當時大家也很驚慌,隻是煙霧穿體而過,我們身體並無不適,就沒放在心上,過了幾個時辰,那些霧氣就散了。”
“怪事便是從那天開始的。”鎮長拄著拐杖的手突然開始顫抖。
莫長情把桌上的茶盞推到他手邊,“喝點水潤潤嗓子,平複下情緒再說。”
“好好好。”鎮長一口氣把茶水喝盡。
季星和正聽的入神,看鎮長一直蠕動嘴角卻說不出話,他有些著急,“到底發生了什麼怪事?”
“嬰兒……嬰兒不足月就出生了。”鎮長表情很是費解,“當時我大兒媳已經有了身孕,孩子還有一個月便該降生,可是霧氣之後,她當天就發動生了個兒子,大夫和產婆看了都說是足月,不僅我家,整個泗水鎮的孕婦凡是即將臨盆的全部都於當日降生。”
鎮長:“仙長們進來時應該也看到了,泗水鎮家家戶戶都種了棗樹,為的是祈求早生貴子,沒想到那些棗樹真的如此靈驗,最開始隻是九月生產,然後慢慢變成八個月,七個月……直到現在,一個婦人從懷孕到生產連一個月都不到便會生出嬰兒。”
莫長情滿臉懵逼:這完全違背人體生理發展的極限。
季星和嘀咕道,“見鬼了吧。”
此事還不算完,鎮長繼續講述,“泗水鎮人口本來就多,孩子又接連降生,原本我們村鎮還能自產自銷,如今卻是有些供應不上,鎮民便想外出采買,可是沒想到卻出不去了。”
“什麼!”原本表情如常的納蘭承突然驚聲開口,他猛地起身,“師弟師妹,你們在此稍坐,我去去就回。”
“啊?去哪?”季星和下意識問道。
納蘭承已經禦劍飛走,莫長情擼混元毛的手稍滯,“泗水鎮的人不能離開,入了鎮的我們呢……但願三師兄帶來的是好消息。”
莫長情看向表情不安的鎮長,“你是不是隱瞞了什麼。”
鎮長連忙擺手,“小老兒絕對不敢哄騙各位,泗水鎮分屬臨泉城,我們皆受玄吾派庇佑,當時貴派給我們這些村鎮都發了傳音石,石頭是單向傳信,不需要靈氣便能用,言及我們若有危險,便用此石報信,兩年前我們礙於事態發展越來越古怪,才鬥膽請仙長出手。”
莫長情凝眸,“並非兩年,我們收到消息是五天前。”
“這……”鎮長瞠目,“小老兒不敢撒謊,我們的確是兩年前傳出的求助訊息,詳細說了這裏的古怪情況和不能出鎮的現狀,祈求貴派多派些仙人相助,難道……你們得到的信息不是如此?”
“家師提起這裏嬰兒失蹤,懷疑是妖獸作祟,並未說及其他。”
“嬰兒失蹤是這半年才開始的……”
也就是說有人……或者是非人類物種篡改了信息,並且將其阻隔兩年才放出,為什麼選擇現在呢,時機成熟了?它開始狩獵獵物了嗎?
季星和呲牙,他靠近莫長情,“師妹,我這心裏怎麼有點毛毛的。”
莫長情讓他看自己的手,手背上的汗毛全豎起來了,她一個曾經堅持唯物主義思想的人,修仙已經顛覆她的世界觀,這種鬼神妖魔之說她也怕。
季星和終於記起來自己是師兄,連忙安撫她,“先別急,事情或許沒我們想的那麼糟。”
“但願。”
可是事情就是不盡如人意,納蘭承一陣風似的降落在院中,神色凝重,“不行,我試了各種傳音手段都無法聯係外麵的人。”
“所以我們……失聯了?”
“更糟糕的是我剛才飛回來時聽見有人在喊,又有人失蹤,而這次失蹤的不是嬰兒。”
季星和可憐巴巴的望著莫長情。
“?看我做什麼?”
“師妹,能把混元給我抱抱嗎。”我堂堂七尺男兒,怕自己當眾發抖的太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