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65章 第 65 章(3 / 3)

老太太見此,卻是氣得倏然站起身來,“你這個小姐怎麼能這個樣子?出門在外,大家都要互相照應的。”

她的孫女,此刻已經躺在地上撒潑了。

聲音就像是魔音入耳一般,吵得大家腦子裏嗡嗡的。

但是那兩人實在也不好意思朝宋雁西開口勸,索性將頭埋到被子裏去。

老太太見此,這兩人徹底不能指望了,便去將這一節車廂的門打開,朝著過道裏大喊,“大家快來看了,欺負人老實人了。”

這火車裏空間就這麼大,又還沒開始啟程,大家不免是覺得乏味。

忽然聽到這吆喝聲,便曉得有熱鬧看,自然都過來看一看。

隻見著這間臥鋪室裏,其他兩人已經睡了,地上則有個小姑娘又哭又鬧地打著滾,站在門口吆喝的老太太,估計是她的祖母。

至於左邊下鋪的桌旁,坐著一個漂亮年輕的時髦小姐,和一個可愛的小胖妞。

小胖妞正在吃栗子糕,時髦小姐在一旁給她擦嘴。

這除了這對姐妹倆漂亮可愛之外,哪裏有什麼熱鬧可看?

便覺得無趣。

老太太見大家要走,立即抓住一人,“這位大姐,你給評評理。”

大家一聽,還有瓜,不覺又停下腳步來,隻見老太太抓著那位大姐,指著宋雁西和小塔說道:“我孫女,這麼小,要玩一下她的圍脖,她竟然不願意。”

老太太口中的她,自然是指小塔。

隨後目光又憤恨地落到宋雁西的身上,“她妹妹年紀小,不懂事就算了,她一個大姑娘,我拉下這張老臉管她商量,借來玩一玩,她還不給,你們說這都是什麼人啊?”

一時間吸引了不少吃瓜群眾,不止是過道,車廂裏也有人擠進來。

那位大姐聽信了她的話,真當老太太是好言好語去找宋雁西借,所以此刻看宋雁西,就是一臉的刻薄相。

如同老太太所預想的那樣,“你這位小姐也真是的,這車廂裏雖然算是暖和,但也不好叫那麼小的一個孩子在地上哭鬧,快叫你妹妹給她。”

宋雁西不搭話,把頭蒙在被子裏的兩個男人試圖想幫宋雁西說話。

證明老太太剛才可不是她現在所說的這個口氣和態度。

但是被老太太恐嚇的眼神一瞪,便都默默閉上嘴巴。

人言最可畏了。

他們不敢得罪這老太太。

而隨著這位大家的‘仗義出言’,大家也紛紛開始勸說宋雁西,甚至還有人指責起來。

說什麼看著漂亮又有錢,但心地卻這樣壞,果然是為富不仁。

聲音雖小,但是宋雁西也聽在耳裏。

不過仍舊是沒有開口,似乎都沒想到要為自己辯解一句,隻將眾人視作無物一般。

老太太卻覺得自己勝券在握,好不得意。

不想這個時候地上的小女孩忽然一個鯉魚打挺爬起身來,朝著那位‘好心’的大姐撲過去,好像要搶奪她手腕上戴著的那支手鐲。

那位大姐嚇得連忙朝後退,有些被小女孩忽然的舉動嚇蒙了,也不知道她要幹嘛。

不過不等她問,小女孩就抓著她奶奶哭鬧,“奶奶,我要她那隻手鐲,你快去給我搶。”

這話一說出口,那位大姐嚇得連忙拉了拉袖子,將手鐲遮住。

老太太則滿臉的尷尬,“你這孩子,剛才不是還要圍脖嗎?怎麼又要手鐲了,不要胡鬧,奶奶這就給你把圍脖要來。”

可小女孩聽到這話,不依不饒,先是朝她哭鬧著踢打,然後又朝大姐腳下一倒,繼續在地上撒潑打滾,“我不管,我就要這個手鐲,你不給我,我就告訴大家你打我。”

她自己哭就算了,還一邊朝老太太喊,“奶奶快來一起躺下,你是老人家,她不給手鐲,咱們就不起來。一會兒再喊人來,大家一起罵她,不信她不給。”

一幫吃瓜群眾都有些傻了眼,一下明白剛才怎麼回事了。

隻怕那左邊下鋪的姐妹倆,剛才也被她們這樣對待過。

但是人家不上當,所以老太太才打開門吆喝,喊了這麼多不知情的人來。

此刻又見那位仗義開口的大姐深陷其中,各個吃瓜群眾都怕下一個是自己,於是立即散開了。

那位大姐也想走,奈何小女孩已經抱住她的腿不撒手,一時間隻將她急得。

加上這小女孩在過道裏又哭又鬧,很快引來了不少不明所以的群眾,她急得隻朝宋雁西二人看去,“這位小姐,你一定要給我證明啊,我可什麼都沒幹,是她想騙我的手鐲。”

沒想到宋雁西扭頭朝她看去,一臉平靜地跟她說道:“車廂裏其實還是很冷的,莫要讓她這麼一個小的孩子在地上躺著,免得著涼了,快些給她吧,一個鐲子罷了。”

一旁的小塔已經笑得滿嘴裏的栗子糕要噴出來了。

至於其他鋪位上的其他人,也是各自在憋笑。

那位大姐見此,又急又羞,不管三七二十一,彎腰將那小女孩的手強行掰開,便跑了。

小女孩還待追,這時候一個背著劍的小道士走過來,輕輕拍了一下小女孩。

小女孩恍惚了一下,好像回過神來,繼續嚷著,“我要圍脖。”

老太太哪裏還敢要什麼圍脖,剛剛還不夠丟臉麼?

便低頭勸著她進去,沒想到那個小道士搶在她麵前進來了,朝著宋雁西一臉正義言辭地用那變聲期的奇怪聲線說道:“道門中人,當濟世扶弱才對,而不是用你學的那些下三濫的道法來害一個小姑娘。”

原來剛才小女孩忽然要那位大姐的手鐲,上是宋雁西暗自動了些小把戲。

剛走一個聖母,又來了一小聖母男,宋雁西忍不住想要替自己掐算一把,今天是不是不宜出行啊?

這是什麼運氣?

不過這一次倒是沒等她開口,其他鋪位上的男人就替宋雁西解釋,“你這個小道士怎麼能這樣說,明明是這小姑娘不講理,一定要人家的東西,人家不願意,她就遍地撒潑打滾。”

又指了指那老太太,“她祖母縱容她就算了,還去門口吆喝一幫人,扭曲事實清白。”

小道士卻是一臉正義凜然,“哼,我隻相信我看到的一切。”

好心解釋的人見此,有些生氣,“你這小道士是個真眼瞎麼?”

小塔也生氣地低聲附和,“對,白瞎長了一雙眼睛。”

當然沒逃過小道士的耳朵,立即朝她生氣地看來,“你……”但他是道門中人,不可隨意出言汙穢,更不能對著一個小姑娘。

忍不住說了一句不可理喻,便翻身爬上了老太太上方的鋪位。

當上麵堆滿了行李,他便問道:“這是誰的行李,麻煩拿開,謝謝!”

老太太牽著還哭鬧要圍脖的孫女進來,“哎喲,小道士,我看你一個人睡,你個頭不大,又小又瘦的,肯定睡不了多寬的地方,我老太太帶著孫女擠在這下鋪,哪裏有地方放行李?”

小道士想說,自己也有行李。

但老太太已經開始念叨了,“你也是修道的人,剛才不是還說要扶弱濟世的麼?感情就是空口喊喊而已?再說我們那行李又占不了你多寬的地方。”

事實上半張鋪位都已經擺滿了。

小道士被她這樣說,啞口無言,偏剛才自己又說過那樣的話,隻能忍氣吞聲,上去蜷縮在那半個鋪位。

很快宋雁西的甜水送來了,沒多久火車也啟動。

可小女孩還一直在哭鬧,老太太便想著去包裏拿吃的哄她。

她這一番找,自然將卷縮成一團的小道士驚醒。

就在小道士以為老太太找完,終於可以安心睡覺之後,忽然後背被人抓了一把,隨後老太太憤怒的聲音從他耳朵便炸開,“你個小偷子,快把我的錢拿出來。”

這一喊,原本已經躺下的宋雁西和小塔等人也驚醒過來。

連忙拉開那小小的窗簾,透露出些光亮。

隻見老太太一臉怒火中燒地抓著小道士:“我就說哪裏會有這樣好心幫我們的人,還答應讓我把行李放在你的鋪位上,我看你分明就是居心叵測,想偷我老太婆的錢!”

小道士懵了,他什麼時候同意她將行李放在自己的鋪位上?分明就是她強行的。

而且他碰都沒碰到那行李,怎麼就拿她的錢了?

心裏雖是生氣又委屈,但還是耐著性子說道:“你再找一找,我沒碰你的行李。”

“還找什麼?我這裏翻了半天,每個包裏都找過了,錢不在。”老太太一口咬定就是他,抓著他的道袍不放。

小道士滿臉冤枉,“你仔細找一找,又或許上車的時候就丟了,要麼你放在別的地方了。”

“你少在這裏狡辯,我上車的時候看過,還在呢。除了你沒有誰碰到我的行李,不是你是哪個?我看你道貌岸然的,沒想到比那為富不仁的姐妹倆歹毒,居然偷我一個老婆子的錢,真是人不可貌相,歹毒啊!”老太太越說越激動,瞧著力氣也不小,竟然要將小道士強行給從鋪位上抓了下來。

堅持要搜他的身。

小道士不敢和她爭執,但見她一定要搜身,隻得朝眾人求助。

可是剛才他才把宋雁西姐妹倆罵了,其他兩人替宋雁西說話也被他懟了。

所以眼下根本沒誰吃飽了閑著,還來幫他。

老太太又蠻橫地要去喊警察,他急了,隻能將道袍脫下來,賭氣一般,連著包袱也給老太太搜。

這小道士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包袱裏除了一身舊衣裳,和一些符紙,便什麼都沒有了,老太太就嚷著繼續要搜。

搜身子。

小道士這個年紀,又是不懂得服軟的,反正咬定了自己沒拿,任憑她怎麼搜。

最後竟然將小道士扒得隻剩下一條褲衩。

這是小道士沒想到的,老太太居然這樣大的年紀了,沒有一點羞恥心,將他一個少年的衣裳都扒完了。

但老太太還不甘心,一邊罵一邊繼續扒小道士的褲子。

小道士哪裏受過這樣的委屈,眼睛都紅了,眼角裏含著淚珠,兩條赤著的胳膊可憐兮兮地抱著凍得瑟瑟發抖的身子,一邊開始抽泣。

看著的確怪慘的。

然後宋雁西便開口了,“不是他拿的。”

老太太就差這小道士的褲衩她沒搜了,如今不見了錢,也很著急。

所以聽到宋雁西說,凶惡地問道:“不是他,那是誰?”

“之前你喊人來看熱鬧的時候,有人翻你包了,興許那個時候拿走的吧。”老太太上鋪的人見宋雁西開口了,便也開口說道。

小道士似乎得證了清白,終於控製不住委屈的眼淚,‘哇’地一大聲抱著膝蓋在地上大哭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過中元節麼?有沒有和我們一樣過七月十三的?今天我們這邊過中元節,早點更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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