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放進去的麼?
他說服自己不可能,這個東西沒效果,他經常看報紙,也是懂得一些科學的。
但口袋裏的證據,以及今天電梯裏的事故,讓他又不得不去承認。
陳老板扭頭朝窗外的夕陽看去,有些想去找那位小姐問個清楚的衝動。
窗外的夕陽裏,宋雁西站在一條繁華的街道,兩旁種滿了法國梧桐樹,一幢一幢富麗堂皇的別墅,坐落在街道邊
她站在一處鐵門口,按響了門鈴。
這是麗華報社賀老板的家裏,他們家有個小兒子,今年才三歲,卻已經生了兩年的病,中醫和西洋大夫都束手無策,所以這位賀老板在自家的報紙上不止一次登過尋醫廣告。
也正是這樣,宋雁西知道他家的地址。
很快就有傭人來,隔著大門見她是個年輕漂亮的小姐,以為是自家小姐的客人,“是找我們大小姐的麼?”
宋雁西本想說明來意,但是介於被陳老板拒絕的緣故,便頷了頷首。
先進去再說。
沿著大門一條平坦寬大的石板路,應該是可以直接開車進來的,入目就是花園,中間有一個兩三平左右的噴水池,她被傭人引著直接往前麵這座三層小樓旁邊的小道去,這是要將她帶到後院去見他們小姐?
但宋雁西運氣出奇的好,那位賀老板正從廳裏出來,她立即轉過方向,從包裏快速拿出報紙朝賀老板走過去。
賀老板大抵是要出門,正喊著司機去開車,見她這麼一個漂亮女郎拿著報紙走來,顯然誤會了她的意思,以為她跟那些想攀高枝的女人一樣,張口就喊:“劉媽!”
賀老板不但有報社,還有電影公司。
他是將宋雁西認為那憑著有些美貌,就能一步登天的女人。
“我是大夫!”急促中,生怕被請走的宋雁西連忙開口道,一麵指著上麵的尋醫廣告。
這話讓賀老板揮了揮手,這是留下她了,但對她也十分可疑,上下打量了一遍,還是不相信。想是因為她太漂亮,穿得也時新,便道:“國外來的?”
“家貓野貓,抓耗子的就是好貓,賀老板管我學的是哪一國的醫術,隻要能將你家少爺的病治好不就行了。”對於人情世故和與別人交流,她是十分不擅長的。
這輩子的自己被宋太太困著,上一輩子和道學院裏被強行開小灶,說話的人都沒有幾個。
賀先生冷冷一笑,“好大的口氣。”不過想到被病痛折磨的小兒子,心裏還是願意試一試,“你若是真有辦法治好我兒子的病,我可以答應你一個條件。”比如自己的電影公司,今年隻捧她一個人。
他想這樣漂亮的女郎,應該都希望自己的美能得到更多人的認識。
天快黑了,她出來了一天,一來怕陶陶擔心,二來怕章家的人抽風,忽然去看自己,到時候隻怕要出亂子,打破自己的計劃。
所以催促著賀老板。
賀老板也急著出門,又想看看她耍什麼花樣,沒顧得上讓人通知太太,就直接讓奶媽把小兒子給抱來。
那孩子廋得可憐,明明已經三歲,卻像是窮人家吃不起飯的孩子,小小的一團,包在那些貴重的絲綢中。
她敢來賀家,其實是帶著些碰運氣的成分,章家的人和她算是有關係的,不能直接動手,會折了自己的運。
所以隻能借別人的手,這個賀老板就是她狩獵的目標。
他們家的孩子幾年不見好,前朝太醫和西醫都看了若幹,仍舊沒半點好,卻也沒往壞了去,讓她猜測到,可能是什麼邪祟。
果不其然,這個瘦弱得可憐的小少爺身上,兩個小祟正坐在他的肩頭和腦袋上,一個在打瞌睡,一個在頑皮,還對賀先生做出張牙舞爪的樣子。
“家裏有銅錢麼,找兩個來,再取一根紅線。”這分明就是有錢人家的少爺,過年時給的壓歲錢太大太多,都沒經小孩子的手,所以被小祟們趁機入侵了。
她要紅線,大家以為她是要懸絲診脈,但銅錢用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