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百倍……
姮娥咂摸著這三個字,斜眼覷向單薄卑微的良嬿,左右行轅隻能留一把美人刀,她要是不盡早除了這丫頭,等管教嬤嬤來了後,那可就晚了。可是怎麼下手,姮娥斜眼覷向地上燃著的火盆,若是這妮子“不當心”摔了一跤,臉被炭火燙爛……
姮娥心裏急,加之酒氣上湧,滿肚子的憋悶沒處撒,驀地瞅見床底下好像露出一角紅彤彤的東西,她暈暈乎乎地走了過去,彎腰撈出來,發現竟然是隻小靈牌。
“你做什麼!”良嬿一把將筆擲到桌上,衝過去,要從姮娥手裏搶回二娘的牌位,怒喝:“撒手,這不是你能碰的東西!”
“我偏要碰。”姮娥個頭高些,墊著腳尖將靈牌舉高,同時仰頭去看上麵的字,冷笑數聲:“要死嘍,這又不是你良家,誰準你請靈位的,你難道不知道明兒是王爺的生辰,不論侍衛還是太監,這幾日便是燒張白紙都要挨一頓罵,你居然敢供奉死人牌位,要作死自己悄悄作,平白連累了我。”
“還給我!”良嬿跳著去搶二娘的牌位,火氣已經升騰起來,“我告訴你,王爺和花總管要是罰,我一人擔著,橫豎連累不到你,你要是再對我二娘不敬,我可不會放過你!”
“哦?那你準備怎樣?”姮娥不以為然地嗤笑了聲,她原本就憤憤不平,方才又聽見那送水太監說小總管出去給這醜丫頭置辦妝花錦去了,心裏越發妒忌,抱著靈牌退了數步,驀地看見那良嬿此時如同一隻發了狂的小獸般,氣得嘴唇都在發抖,姮娥噗嗤一笑,“你不識字,靈牌上的那行字誰給你寫的?是那個陸小總管麼?”
見李姮娥扯出雲嶠,良嬿拳頭緊攥,呼吸了口氣,強咧出個笑:“姮姐今兒怎麼像變了個人似的,大清早的同我置什麼氣,這事是我做的,和小總管沒半點關係,待會兒我去同王爺坦白,若是他不同意我供奉,那我就把牌位拿去我娘墳前燒掉,你先把牌位還我,行不行?瞧,昨晚上王爺挑破你吃燕窩的事,還不是我給你圓過去了?”
聽見燕窩二字,李姮娥就氣不打一處來,她身子後撤,將靈牌抻遠,莞爾:“這是你們的把柄,我可不會輕易還給你們,”她心裏盤算著,能不能用這靈牌要挾良嬿和小總管。
“軟的不行,非要我給你來硬的是吧。”良嬿也不客氣了,衝上前就去搶。
誰知二人你爭我奪間,李姮娥的手背被女孩抓痛了,腳底一踉蹌,“不當心”將那小牌位掉進了火盆,紅木見火就燃,沒一會兒就燒了大半。
“二娘!”良嬿撲上前去,想往出扒拉,奈何火燒的太旺,無法觸碰,隻能眼睜睜看著牌位上二娘的名字燒毀而無能無力,她跪在火盆跟前氣得大哭,誰知就在此時,後頸子一痛,她竟被人用力往火盆裏按。
良嬿反應極快,頭反往後撞,好似撞到了那女人的小腹,同時她手肘子往後捅去,將李姮娥弄得連退了數步。
“哎呦。”李姮娥捂住發痛的腹部,暗罵錯失了大好機會,啐了口:“你這丫頭吃什麼長大的,怎麼這麼大力氣。”
“吃你爺爺長大的,懷孕後生下了你爹這狗雜種,你爹汆了你媽,又給奶奶生了你這灰孫子!”良嬿指著姮娥的頭,毫不顧忌地唾罵。
“你你你,”李姮娥氣得秀眉倒豎,剛要還幾句嘴,驀地,她發現良嬿正凶狠地瞪著她。“你看我作甚。”姮娥倒吸了口冷氣,竟有些害怕,故作鎮定地撇撇嘴,“我又不是故意的,喝醉了,腳軟趴趴的,不小心跌倒撞到了你,再說誰讓你搶那個靈牌來著,方才我隻是開個玩笑罷了。”
玩笑?